在邊疆荒野生活的百姓,崇尚武學,尊重強者,哪怕幾歲的娃娃都不例外。
水洩不通的擂台周圍,起哄的人群裡不斷傳出叫好聲,是在贊賞張小飛的男兒氣概,隻有那些常年徘徊在死亡線上的冒險者們,眼底才會閃過嘲諷神色,他們看得出那少年内心的虛弱和不切實際的行為。
蒼鷹捕兔仍需全力以赴。
那少年竟然以貌取人,揚言要讓對方三招,簡直就是嚣張過頭,縱使此次獲勝,将來如果遇到類似情景,也會有陰溝翻船的時候。
音小九怯生生站在那裡,猶豫問道:“你真的要讓我三招?”
張小飛看着音小九那副膽戰心驚的模樣,心裡的底氣更足,厚實的手掌拍的兇脯“啪啪”響,嘴巴太高,一副驕傲神色,大聲說道:“本少爺一口吐沫一個釘,絕對讓你三招,臭丫頭,放馬過來。”
音小九深吸一口氣,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然後她的腳尖蹬地,拼命控制着自己經脈内少的可憐的元氣運轉,在力量感流遍全身的時刻,刹那間朝着張小飛沖去。
五六米的距離,頃刻間便襲到眼前,沒有任何戰鬥技巧的音小九,用那小拳頭直對着張小飛的鼻梁砸去。
“啪……”
清脆的鼻梁骨斷裂聲,被周圍那些冒險者們聽的清清楚楚。随着張小飛的身軀朝後倒仰的時刻,音小九直踹的一腳,狠狠印在張小飛的腹部。
“嘎……”
周圍那些還在為張小飛喝彩的群衆,聲音戛然而止,仿佛那一拳一腳不是落在張小飛身上,而是轟擊在他們心坎上。
音小九看着張小飛倒飛數米,以跪着的姿勢後滑,那張清秀小臉上露出一抹猶豫神色,但她回想起大人們曾說的那句“趁他病要他命”的話,哪怕她沒有想要張小飛性命的念頭,依舊如矯健的豹子,刹那間撲了上去。
拳拳到肉的攻擊,用盡全身的力量。
音小九沒有手下留情,因為她怕傷不到張小飛,等到對方爬起來,挨打的就會變成自己。
這一刻。
擂台周圍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一張張難以置信的面孔,一雙雙震撼之至的眼神,仿佛把他們改造成了活的雕塑,意想不到的過程,仿佛已經擺在眼前的結局,好似化作無形的巴掌,狠狠抽在那些自以為是的觀衆臉上,火辣辣的疼,不止是臉,還有悸動的心。
百米外。
一輛麒麟車架,安安靜靜停在路邊,四位身穿戰袍的魁梧中年,神情冷酷的掃視着四周。面容姣好的婢女,卻穿着绫羅綢緞,靜立在窗旁。
“溫芸……”
豪華車架之内,傳出缥缈的女聲。
婢女神色一動,急忙恭敬說道:“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窗簾内,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凝視着百米外的擂台,平靜說道:“那小女娃不錯,你就留在這寒山城,把她的身世打聽清楚。等我回來之後,如果可以的話,把她一起帶走吧!”
“是!”
婢女重新望向擂台方向,明亮的眼眸裡滋生出幾分憐憫,也有幾分羨慕。
擂台邊緣。
葉瞳看着一面倒的戰局,眼神裡流露出欣賞之色。他盡管很擔心音小九,但卻并沒有阻止這場比試。這裡沒有太平盛世,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讨生活,縱使自己能照顧音小九一時,也照顧不了她一世。她以後想要更好的活下去,最主要的還是靠她自己。
再者說。
孩子間的比試,哪怕會受傷,也很難傷及性命。
“住手。”
一位穿着粗布衣,體型肥碩的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沖上擂台,她身後還帶着兩個肥頭大耳的少年,同樣是滿臉怒容。
音小九停止攻擊,轉頭看到肥碩婦女,以及那兩位滿面怒容的少年,頓時流露出驚懼之色,快速退到擂台另一側的邊緣。
“肥婆,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有把握讓你們下不去擂台。”葉瞳跳上擂台,看着企圖沖向音小九的肥碩婦女說道。
“葉子哥哥。”
音小九眼睛一亮,所有的驚懼之色潮水般退去。
葉瞳轉頭看了她一眼,滿意點頭說道:“做的不錯。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就使勁教訓他們,就算是打死打殘,我也罩着你。”
肥碩婦女停住腳步,滿臉心疼的看着被打的蜷縮在擂台上抽搐的兒子,然後惡狠狠的瞪向葉瞳,怒罵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豬猡?這個該死的雜毛丫頭,把我兒子傷的那麼重,這事沒完。大奎二奎,給我打死她們。”
葉瞳眼底一寒,随着左手縮回衣袖,一顆黑色藥丸被他捏成粉末,在兩個肥頭大耳的少年即将撲到面前的時刻,指尖彈動,黑色粉末被彈飛後,化作一片火焰,盡管這火焰隻燃燒幾個呼吸間,但依舊令兩位少年帶着驚吓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