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似乎很快,如白駒過隙,又似乎很慢,似度日如年。
天不過剛亮,九幽教便已經有些喧嚣了。
日使者早早便在大殿等着了,目光沉穩,堅定不移。
阮清牧也是很早便去了大殿的,不過一進去便感覺到一種威壓,不隻是來自日使者,還有那些隐藏在暗處的人,阮清牧知道日使者是要殊死一搏了,腳下隻微微一頓,搖着扇子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日使者怕是一夜未眠吧?”阮清牧站在了日使者的對面,隔着一段距離,但是即便如此,還是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完全不是以前的深藏不露。
日使者眼神直直看着阮清牧,“家主也差不多吧?眼下的青影略有些重。”
阮清牧淡然接受了,“的确沒睡,心中惴惴不安,總感覺有些不好的事發生,睡不着。”阮清牧合上扇子,手遮着眼眸揉了揉額角,無奈道,“相必日使者也是如此吧?”
日使者輕哼一聲,“現在無憂在無名窟,先不說無謠下落不明,就單單她殘害星使者,對教主下藥,便不足以擔任教主之位,現在九幽教群龍無首,家主認為該當如何?”
“教主很快就會醒來了,日使者何必如此着急?”
“明人不說暗話。”日使者不想再耗下去了,“以前你們阮家是希望無憂繼任教主的,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可能回來了,無謠已經明确表面,她對教主之位不感興趣,你們阮家,現在要如何選擇?”
阮清牧沒有想到日使者會這樣直接,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自己多費心思,過于委婉的話,他也不喜歡,“暫時不說無謠公主,就無憂公主的生死,現在确定,未免為時過早,何況教主尚在,你覺得阮家會如何選擇?”
“無憂能給阮家的,我也同樣能給,甚至給的更多。”日使者渾厚的聲音,讓人難以懷疑。
阮清牧凝眸思索了一會,“無憂是清月的好友,而清月,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會讓她傷心的。”
“無憂死了呢?”
“若是無憂真的已死,而教主昏迷不醒,無謠對九幽教還是沒有**,那九幽教自然是你的囊中之物,而阮家,自然會支持你。”阮清牧說的直接,扇子隻是被握在手中,攥的生緊。
“記住你現在的話。”日使者松了一口氣,顯然,現在的他,根本不把無憂的生死放在心上。
……
被傳的危機重重的無名窟外,夜瀾絕他們幾個人,紛紛松了口氣。
居然出來了!
外面還是一片漆黑,天幕卻微微發白,天亮應該用不了多久!
妙風一見有出來就收了手中的笛子,立刻上前,縱然多年的不行于色也掩不住驚喜,“你們真的出來了!”
妙水緊随其後,不待夜瀾絕他們說什麼,便立刻接過無憂,先是給她服下一個藥丸,“公主!”
“妙風?妙水?是叔叔出事了嗎?”無憂吞咽下去,焦急的問,若是無事,他們是不可能輕易離開叔叔的。
妙水沉了沉眼眸,把無憂往懷裡扶了扶,先是對着南宮羿,“無謠公主受了重傷,現在被扔到了萬蛇窟!”
南宮羿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阮家一得到消息便派人去救她了,順便告訴了我,我便來通知你們了,但是那裡肯定有日使者的人,恐怕也不能輕易成功。”妙水眼中升起一陣怨恨,長話短說,“教主中毒昏迷不醒,無謠公主代替孟庭謹承認了這件事,接受了懲罰,身受重傷,被人偷偷帶走扔到了萬蛇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