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第一張的面具,是什麼時候做的?”
“很久遠了哦,有十年了,好像還不止,那時候的我,差不多就和卡倫哥哥你第一次見到我時一樣大,就是電車爆炸發生時的我。”
十年……
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了。
所以,是有人以尼奧的身份,建立了這支秩序之鞭小隊,又以尼奧的身份,和伊莉莎小姐談過戀愛,還得到了來自伊莉莎小姐的初擁,獲得了嗜皿異魔體質。
卡倫閉上了眼,開始細細思索。
然後,他發現,這個“假尼奧”,對于自己和對于梵妮他們整支小隊而言,他就是真的。
因為戴着這副面具的時間,足夠久,久到這段人生和這張臉的原本主人已經脫鈎了,無非是這張臉不一樣,但實際上,一直是他的人生。
卡倫腦海中浮現出了尼奧經常說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有秘密。
這就是隊長你的秘密麼?
卡倫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用的是一樣的方法,找的一樣的人,做的一樣用途的面具,不知道隊長剛知道自己的身份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是不是也會覺得很好笑?
所以,
隊長你和我一樣,都有不能公開出來的身份麼?
“瑟琳娜,我們先上去吧,你哥哥不在,我在這裡留太久不好。”
“卡倫哥哥看上什麼了麼,我給你打包!”
“不用了,能有幸進來欣賞我就很滿足了。”
“真的麼,卡倫哥哥不用這麼客氣的。”
“下次吧,因為你知道的,我需要的東西都是要提前定制的,你哥哥這裡沒有現成的,下次等我求你哥哥幫我做東西時,你再在旁邊幫我說話好不好?”
“好的,卡倫哥哥!”
卡倫和瑟琳娜來到了上面,瑟琳娜幫卡倫倒了一杯咖啡。
“對了,瑟琳娜,你知道當初那個綁架你威脅你哥哥的人,他是誰麼?”
“不知道,他就是把我控制了起來,放在一個有吃有喝的房間裡,然後就去威脅我哥哥了,等哥哥做完面具交給他,他就把地址給了哥哥,我就被哥哥接回來了。”
“他沒傷害你?”
“這倒沒有,而且他還給哥哥支付了一筆很豐厚的報酬,哥哥裡面很多的藏品包括哥哥現在的制作技術能進步得這麼快,也少不了這方面的原因。
所以,哥哥隻是讨厭他,也因為他讨厭秩序神教,但,讨厭這個詞,卡倫哥哥你知道的,就像是女孩拿拳頭捶你兇口:
讨厭讨厭讨厭!”
瑟琳娜聳了聳肩,繼續道:“我覺得哥哥對他就是這種心态。”
“哪有做妹妹的這樣說自己哥哥的。”
“正因為是親兄妹,所以才看的更清楚嘛,不過哥哥其實也不知道他是誰,但隻記得他對哥哥用過秩序的術法禁锢過他,所以知道他是秩序神教的。”
因為使用過秩序的術法,所以判斷是秩序神教的?
這句話落入别人耳朵裡,會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在卡倫這裡卻不一樣,因為自己就是一個例外,前不久還剛被誤會過。
所以,卡倫下意識地開始懷疑,尼奧隊長在這方面,會不會和自己也是一樣?
比如,
他其實是光明的信徒?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用光明屬性的力量轉換成秩序的力量在僞裝自己?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尼奧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隻是他真實實力的一半?
因為自己是真正特殊的一個,所以自己用光明的力量進行轉化時,不會有損耗,尼奧則不同,他如果是這樣操作的話,損耗是必然的。
不,
還不能按照一半來算。
因為光明信徒有着屬于自己的體系,曾經的光明神教也是屹立正統神教巅峰位置的龐然大物,他們自身的光明體系本就極為強勢,所以一般情況下,光明的神官是不會去做轉化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也就是說,如果尼奧真的是光明信徒,他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很可能僅僅是他真實實力的三成……甚至是兩成。
卡倫抿了一口咖啡,不對,還有一個問題;
誰能确定尼奧現在展現的實力就是他在這一狀态下的所有了?
卡倫腦海中浮現出了上次尼奧擊殺那個符文大漢的畫面,他就像是個優雅的鋼琴師,完全将符文大漢克制得死死的。
“卡倫哥哥,你有心事?”
“嗯。”
“唔,但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
“呵呵,不用,我以前就是做安慰人的工作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等你哥哥回來替我向他問好。另外,我現在搬家了,我把新電話号碼寫給你。”
卡倫拿起桌上的紙筆把号碼和地址都寫了出來。
“有空可以來家裡玩,家裡還有兩個小姑娘,你們興許能成為好朋友。”
“啊,已經有兩個小姑娘了啊,算不算上那位拿雨傘的姐姐?”瑟琳娜問道。
“想什麼呢,那是我好朋友留下的兩個女兒,我現在在照顧她們,她們很可憐,很多年前被污染了,很少同外面接觸。”
“好的,那我準備好禮物後去看望她們。”
“來之前提前打個電話,我給你做好吃的。”
“卡倫哥哥,你不擔心姐姐吃醋了?”
“我和她說過了,有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她和他的哥哥,對我幫助很大。”
“我後悔問了這個問題。”
卡倫伸手摸了摸瑟琳娜的腦袋:
“你還年輕。”
“如果卡倫哥哥想的話,我能馬上變得成熟。”
“瑟琳娜,你知道對年輕的最大尊重是什麼麼?”
“是什麼?”
“那就是,對它,多一些耐心。”
“好的,好的,卡倫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你放心吧。”
“那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卡倫哥哥。”
卡倫走出陶藝館,回到自己車裡,剛發動車,他就愣住了。
“隊長,他真的住在這附近麼?”
……
翌日,下午。
“卡倫,你是不是瘋了,他可是裁決官,裁決官!”
坐在凱文背上的普洱對着卡倫喊道,
“你不能這麼沖動,真的不能。”
“我沒有沖動,我隻是覺得這是我應該做的,就當是為朋友報仇了。”
“但也不能這樣,你這是胡鬧!”
普洱竟然用上了長輩的語氣。
卡倫有些奇怪地看着它,問道:“阿爾弗雷德沒有告訴你,這次是小隊行動麼?”
“嗯?”普洱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有麼?”
這時,阿爾弗雷德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少爺,我剛隻來得及和它說發現了魯克的蹤迹您打算去殺他,下面的還沒說完,它就扭頭跑來了。”
“啊,是小隊行動啊,那就沒問題了,沒問題了,該死的收音機妖精說話就不能快點麼,你以前就是這麼混播音時長的麼!”
“好的,是我的疏忽。”阿爾弗雷德苦笑了一聲,沒在這件事上和這隻貓較真。
卡倫将劍盒抱起。
“少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和少爺您一起行動。”
“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機會的,等我晉升成審判官後,我們的一切,就都能變得從容很多。”
普洱疑惑道:“所以,卡倫,這就是你主動要求參與這場行動的目的麼?”
“是的,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找到了答案,也選好了路,但需要一個合适的機會去印證一下,如果印證成功了,那我明天早上回來時,就應該是一名真正的審判官了。”
普洱點了點腦袋,調侃道:“成為和狄斯平起平坐的存在。”
緊接着,普洱看見卡倫抱着的劍盒,有些擔心道:“我還是覺得,那位奧菲莉娅小姐把這把珍貴的阿琉斯之劍送給你,不僅僅是看在同族的關系上。”
“有麼?”
“當然,這是女性的直覺,畢竟,在我那可憐的侄女脫離睡美人狀态前,我得需要替她看好你。”
“如果沒有你那兩句蹩腳的暗月島俚語,我和她之間能少很多事。”
“那能怪我麼,那能怪我麼,我怎麼知道那個蠢貨當年竟然敢對着我說了這麼多惡心的話,我現在想起來心裡還覺得惡心!”
“好了,我要出發了。”
“少爺,我幫您把劍盒先放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