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四周,盛開着鮮豔的群花。闌
優雅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輕輕伸手,一衆花枝搖顫,主動向着他伸展了過來,這些花像是有活性,有意地擠開同伴想要得到愛撫。
男子嘴角露出微笑,他很英俊,雖然已是中年,但歲月隻在他身上貯藏了濃醇厚卻沒有留下絲毫刻意。
他剛剛完成了今日的例行對外探測,走下祭壇後,那些受他招引靠近過來的鮮花一瞬間全部枯萎凋謝。
生命神教軍營的軍帳是一座座由藤蔓構築起來的小屋,推開門,男子走了進去,裡面的竹床上躺着兩個女人,都光着身子。
昨晚的征伐他取得了大勝,兩位手下敗将現在還無力起身。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欣賞着昨日戰場以及新收下的“俘虜”。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闌
男子馬上揮手,一株株藤蔓從牆壁剝落,将兩個女人包裹後猛地刺入女人的身體,她們馬上驚醒,可是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在瞬間被吸成了幹屍,然後身體快速被攪碎,連帶着竹床都從内部裂開将她們“吞沒”了進去,再翻轉回來後,床上顯得無比幹淨。
外面的人走了進來,是一位頭發半白的中年人,他的手中拄着一根黑藤拐杖,目光中透着一股子威嚴。
男子馬上對來人很恭敬地行禮:“大哥,您來了。”
來人吸了吸鼻子,閉上眼,很是無奈道:“格利哈爾,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吧。”
“大哥……”
“換一個稱呼。”
“是,塔爾塔斯軍團長,我沒辦法控制住我自己,您是知道您這個弟弟的習慣的,平時在家時受她看着,我根本就得不到什麼自由,這次好不容易得以來到軍中,我實在是憋得狠了。”闌
塔爾塔斯聽到這種很無恥下流的解釋,沒有憤怒,反而發出了一聲歎息。
他這個弟弟是什麼脾性,他是知道的,很小的時候就将服侍自己的侍女全部都“吃了”,再長大一點後,和那些名媛貴婦們牽牽扯扯,他不是風流,他是單純的好色。
後來,他被家族派去聯姻,對方的家族在神教中地位極高,那位弟媳婦也是個不好相處的狠角色,将他給震懾住了。
這也導緻這些年來,每次有機會外出時,他就會像是一頭餓瘋了的狼狗,饑不擇食。
“吃東西可以,但要記得好好收尾,那個孩子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格利哈爾說道:“當初我就說過要把那個瘋女人和那個孽種給處理掉,偏偏你們都不同意。”
“是我們不同意麼,明明是你的妻子不同意,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她在戲谑那對母子,同時也是在借機戲谑我們家族。”闌
“但是後來,她同意了。”
“可是那時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孩子展現出了天賦,受到了幾位長者的欣賞與照拂,更是被生命之樹賜予了枝條,再想強行出手抹去他,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況且父親當時還希望将他接回家裡,隻不過已經長大的那孩子選擇了拒絕。
自那之後,父親寝食難安了很久,那個孩子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因為父親知道,那孩子心裡埋藏着對這個家族,深深的恨意。
他親手結束了他的母親,但他給自己母親的墳旁邊,預留了一大塊空地,他想要做什麼,已經很清晰了。
隻可惜,生命之神并未給予他足夠的生命長度,讓他沒能往上爬到高位,否則以他當時的進步速度,二十年,三十年後,要是他還沒能放下仇恨,我們家族,說不定就會被他傾覆鎮壓。”
“他死了,不是麼,一個小孽種而已,反正是死了,嘿嘿,也是死在這片沙漠裡。”闌
“幸好他死了,否則再過五年,十年,父親或者我,就會将你押送過去,送到他的面前,供他發洩憤怒。”
格利哈爾:“……”
塔爾塔斯:“你這次帶來的物資很是及時,大地神教那裡,也向我們表達了謝意,聯軍的後勤問題,還是太複雜太嚴重了。”
“秩序軍團,要上鈎了麼?”
塔爾塔斯點了點頭:“已經咬鈎了,正準備抄網,隻不過這支軍團的裝備配置很好,想要徹底啃掉他們,我們自己難免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如果沒有你及時送來的補給,我們會付出更多信徒的生命。”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哥哥,我們要為比利恩報仇,他是你的兒子,但也是我的侄子。”
“我到現在都沒想清楚,比利恩的防線,為什麼會失守得這麼快,大地神教那裡,也同樣很有疑惑,其他防線此時還在堅守,打得還不錯,比利恩那裡,應該最好守才是。”闌
“哥,現在再想這些有什麼意義?我倒是覺得,分析一下大地神教的泥塑為什麼這麼快被秩序那幫人破解才最有用,大地神教那幫人,對他們那套泥塑聯絡方式一直以來都充滿着自信。”
“這個很簡單,如果秩序的人抓了俘虜,再由他們完成泥塑操作不就行了麼?亦或者,就算沒抓住活着的俘虜,他們不是還有能讓死人爬起來短暫行動的能力麼?
值得慶幸的是,大地神教那邊的指揮官不是個蠢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常,更好在那位叫做卡倫的軍團長,到底是年輕氣盛,下個餌,他就上鈎了。”
“哈哈,這也正常,我如果在他這個年紀有了這樣的成就地位,我肯定會更目中無人。”
“多做點事情吧,既然來了,就多掙一點軍功。”
“我會的,哥哥。”
“嗯。”闌
塔爾塔斯走了出去,他沒有去自己的指揮部,而是來到了軍營中的一塊巨大空地前。
空地的中央是凹陷下去的,而在邊緣位置,則有一個立起來的像是演講台的陳設。
塔爾塔斯走到那裡站定,伸手,将他貼在了上面。
淡淡的綠色光芒醞釀,很快,一本書,如同鮮花一般綻放。
一衆将領出現在了塔爾塔斯的身後;
“各部進入伏擊位置吧,他們明天就要進入埋伏圈了,通知一下大地神教,希望他們不要出問題。”
“是,軍團長!”闌
“是,軍團長!”
将領們迅速離開,塔爾塔斯則一邊翻閱着面前的書一邊口中吟誦。
漸漸的,前方凹陷下去的空地中央,出現了青綠色的液體,液體開始慢慢累積,逐漸擴大,最後,形成了一座軍營中的綠色池塘。
“《生命詠歎》中被獻祭的強大生命體,現我塔爾塔斯.德福以對生命之神的忠誠為契機,向你們發出召喚,在捍衛生命之樹的過程中,需要你們的奉獻與犧牲,而你們的印記,将永遠存活于生命之樹的軀體,不被遺忘。”
“咕嘟……咕嘟……咕嘟……”
一根巨鐮從綠色的池塘中探出,緊接着,是一隻體形無比巨大的螳螂,它通體烏黑,眼眸中透着凜冽殺意。
一名神官手持一朵紫色鮮花靠近了它,它起身,跟随着這朵花離開。闌
緊接着,又是一頭體格巨大的犀牛從池塘裡爬出,它周身遍布着堅固的鱗甲,閉環處更是有烈火在不停地環繞。
同樣,又是一名手持紫色鮮花的神官将它接引離開。
召喚,還在繼續,不停地有體格巨大的強悍妖獸從池塘裡出現,然後被接引離開,安置在戰場的位置,這些巨大妖獸放在戰場上,那就是可怕的戰争機器。
池塘裡的綠色液體伴随着妖獸的不斷出現而逐漸下降縮減,等到最後隻剩下鏡面那小小一灘時,塔爾塔斯跪伏了下來,開始進行最後的吟唱。
“古老而又偉大的生命之樹啊,請求您賜予我真正的智慧,指引我為了捍衛您的威嚴而戰!”
最後那一捧綠色液體飄浮起來,凝聚成一隻有帶着一雙翅膀的紫色精靈,它很小巧,隻有普通人的腦袋一般大,它飛到了塔爾塔斯的面前,睜開眼,眼眶之中看不見眼眸,隻有黑黢黢的空洞。
塔爾塔斯舉起雙手,準備将它接引。闌
這是生命神教戰争術法中的“智者精靈”,它擁有極為強大的分析、指揮、操控能力,據說,在上個紀元中,甚至可以召喚出擁有占蔔能力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