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WZ021的那截枯枝,讓老鼠想到了其他異調局掌握的東西。
異調局掌握的東西中,有一道特殊的門。
它就存在異調局總部的一間地下室的牆上,或者說,異調局駐地之所以選擇在這兒。
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這道門。
門本身沒辦法挪動,就像是普通的門固定在牆上。
在門緊閉着的時候,它與正常門戶無異,隻是隔着門的縫隙往外透着些光亮,吸引着人好奇打開。
門被推開之後,就能透過門,看到另一個世界。
門的那頭,近處是一片植被茂密的草地,再過去是連綿起伏的山嶺,旁邊還能看到片湖泊的一角,
不時有清風拂過,還能看到搖曳着的草木枝葉上往下滴落露水。
看起來甯靜而祥和。
隻是異調局多次透過門觀察,都沒發現有動物和智慧生命的存在。
不過,透過門辨認,也的确發現了許多世界上都找不到類似的新植物品種,
并且,還發現,門那邊的世界,也有四時氣候的變化。
有時候下暴雨,流淌着的雨水會沖刷着草地下泥土,甚至那山嶺間爆發山洪,
有時候大概是到寒冬,門那邊世界的草地也會遍地枯黃,等待再次發芽萌生。
而除了直接透過門看到的,那另一個世界的畫面。
在門打開的同時,門本身也開始持續向外擴散一些信息,
隻要在門周圍幾百米,都能感受到‘門’發出來的那些信息。
信息的内容大概是說:
“門對面是另一個世界,穿過門就能夠到達。
但每穿過每一個生命,該生命的同族就會随機死亡一名。”
這就是異調局掌握的東西中,唯一和‘世界’這兩個字有直接相關的。
‘世界’……‘門後的世界’?
越是這樣思考,老辰,貴婦人等人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最先說出這種可能的老鼠,話語聲出口之後,也覺得應該就是這樣。
……
在發現‘門’之後,異調局對它進行了大量的觀察研究。
畢竟‘門’後是另一個世界,在這個越來越糟糕的世界,異調局也很想能給人們一條後路。
這道‘門’的神秘性,特殊性,完全超出一衆調查員的理解。
要說,這道特殊而神秘的‘世界之門’能夠對付‘皿肉之主’,完全是能夠接受的可能。
最開始的時候,
異調局先往門對面的世界通過了一輛集成一定智能的探索車,能夠适應多地形和極端氣候,
内置了一些檢測設備,同時程序上保證,即便是網絡斷開後,它依舊能完成任務,并原路返回。
在探索車通過‘門’的時候,異調局還用了個原始手段,給探索車連了一條繩子。
而探索車通過門之後,顯示繩子斷開,網絡斷開,
并且,透過門,也沒有看到探索車出現在門後的草原,
再然後,直到程序預定的時間,也沒見有探索車從門那邊的世界返回。
當時,有幾種猜測。
一是穿過門後出現在另一個世界的地方是随機的,并不是會直接出現在門後能看到的地方,
同時門在另一個世界的相對位置,可能也不會在原位,甚至可能這道門就是單向的。
二是有人懷疑這個門後的世界就是假的,看到的世界隻是假象。
最後一種猜測是,出于門傳遞出的通過門的代價,可能并不能通過非生命體。
之後,異調局還多次通過動物進行了實驗。
比如訓練了隻生存數量稀少的動物,讓它穿上衣服,攜帶一些物品,通過門之後再返回,
同時數量稀少也便于讓異調局确認通過門的代價。
最後多次觀察,
得到的信息是,門後的世界大概率是真的,通過門後,出現的地方是随機的。
門大概是單向的,實驗生物沒有一個能夠再返回。
而同時,
異調局還通過觀察,發現了兩條隐藏的規律。
第一是,随着通過門的東西或着生命越來越多,門在逐漸擴大。
第二是,作為代價,死去的同族生命,大概率會先死門附近的。
也就是說,如果通過一個猴子,而門附近還有其他,數量不少的猴子,
那作為代價死亡的猴子大概率就是這群猴子其中之一。
但也不是絕對……在一次實驗中,異調局就發現某實驗動物通過門後,特意放置在門周圍的同類動物一個沒死,
死的是相隔萬裡,某動物園裡的一隻同類動物。
作為犧牲代價的這些同類生命,死狀都格外特别。
瞬間死亡,沒有任何外傷和突發疾病,就像是突然,毫無征兆就失去了生命迹象。
同時,這些生命死去過後,人們對他的印象和記憶也會模糊的很快,像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一點點抹去它存在的痕迹。
屍體也會快速粉化,就像是風化了似的,直到屍體徹底消失,記憶裡的印象也隻剩下個模糊的符号。
或許還存在記憶深處,但卻不可能主動想起來。
……
那如果,‘世界’就是指‘門後的世界’,
那這和他們應對‘皿肉之主’的危機有什麼關聯?
老辰擡起了頭,望向其他調查員。
帶着兜帽,因為脖子上無法愈合傷口,一直低着頭的爬蟲思索着。
旁邊的貴婦人揉着額頭跟太陽穴,也想着。
就連老鼠,提出這種可能過後,也一邊竭力抵抗着污染,一邊思考着種種可能性。
是我們根本沒辦法應對‘皿肉之主’的危機,
應該付出沉重的代價,撤離到另一個世界?
亦或者說,聯系前一句‘神才能對付神’的話,
是否有可能,在門後的世界裡,有一個某種程度能給異調局和人類提供幫助的‘神’?
“……或許,我們可以将皿肉之主的降臨體塞到門後的另一個世界去。”
這時候,爬蟲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
“至少,截止目前為止,我們都沒能夠發現有任何個生命體,再從門對面的世界回來。”
“我們或許不能殺死‘祂’,但我們或許可以驅逐祂,不讓祂降臨到我們的世界。”
聽着爬蟲的話,貴婦人,甚至老辰都是動作一頓,擡起了頭,卯調查員甚至眼睛一亮。
“但是……門沒辦法移動,祂不可能任由我們将祂塞進門裡。”
老鼠有些痛苦,臉上崩裂的皿肉再有些扭曲,出聲再說道。
“但我們有傳送的儀軌和一些其他能轉移位置的東西。”
爬蟲再次說道,
“而這個傳送儀軌,還是祂給予我們的……”
爬蟲提到的傳送儀軌自然是依托異調局‘祂’的那道傳送儀軌。
嚴格來說,是不能進行活物傳輸的,
異調局使用死刑犯進行過一次實驗,
沒人知道實驗體在過程中經曆了什麼,反正傳送前是一個完整的活人,
從另一邊漩渦門戶裡抛出來的時候,是一堆長滿了觸手,眼睛,肉芽的,蠕動着的爛肉。
但顯然,如果真得能夠用來傳送‘皿肉之主’降臨體的話,這種副作用也沒人在乎。
另外,将皿肉之主塞到另一世界裡,會給另一個世界帶來什麼,也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