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裡隻剩下錢奕蝶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又望着面前的白紙走了神。
其實助教好像也不盡是胡說。
她方才站在窗邊,的确是在想和錢池野有關的事。
那通電話雖然沒有打通,但是會留下通話記錄。
所以她一直以為,錢池野可能會回電話過來,問她為何打那通電話。
抱着這樣的擔心,她都在心裡把要解釋的話斟字酌句地默念了很多很多遍。
但并沒有等到錢池野的回電。
應該是處理葬禮的事太忙了吧,又或者是她的通話記錄淹沒在了太多的未接來電中,錢池野可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過了大半個月,那個停車位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那輛黑色轎車。
助教妹子這陣子忙着結婚的事,也沒人在錢奕蝶耳邊念叨這事了。
錢奕蝶才慢慢把自己的心态調整過來,一心籌備月初的畫展。
這段時間她好像習慣了熬夜,感覺隻是有把自己熬得疲憊不堪了,躺在床上才能無所思無所慮地入睡。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窗外突然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
錢奕蝶扭頭看向窗外,起身走到窗邊,看着雨滴密密麻麻地落下,在幹燥的地面上形成斑駁。
雨越下越大,夜風帶着雨水飄進窗裡,增添了寒意。
錢奕蝶不由往對面的樓房某處看了看,一如既往漆黑一片。
眸色平靜地收起視線,合上窗戶的同時,隔斷了屋外的雨聲,
回到畫架前,拿起畫筆繼續靜心作畫。
不知幾許,隐隐約約聽見了窗外雨聲中夾雜着汽車引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