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懷委屈的說道,“皇上,這,這都是……”
“都是顧伯仲那老東西!他昨晚約老朽出門喝酒,誰知将老朽騙進了一條死胡同,狠狠地揍了老朽一頓!”
許是他的皮又松了,方才還一口一個“罪人”。
這會子,又開始腆着臉厚顔無恥的自稱“老朽”了。
墨宗然冷笑,“顧老爺子為何揍你?”
“這……老朽也不知道!”
陳安懷臭不要臉的說道。
“讓朕猜猜。”
墨宗然饒有興緻的看着他,“是不是因為你陷害明王,所以顧伯仲為他的外孫女婿出氣,這才狠狠地揍了你一頓?!”
陳安懷一噎。
沒想到墨宗然能猜中!
他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皇……”
“既然是被顧老爺子打的,朕隻有一句話。”
墨宗然慢條斯理的說道,“打得好!”
陳安懷:“……”
方才他為何想不開要告顧伯仲一狀?!
顧伯仲與皇室,如今關系分明更加親密啊!
當朝明王,就是顧伯仲的親外孫女婿……那麼皇上與顧家,也算是沾親帶故,他陳安懷又算個什麼東西?!
他可沒有一個嫁入皇室、還深得皇上疼愛縱容的外孫女!
就連他的外孫周王,如今對陳家也不管不顧。
陳安懷欲哭無淚。
“你今日進宮,向朕請什麼罪?”
聽墨宗然這麼問,陳安懷也沒臉再狀告顧伯仲了。
對于他告狀顧伯仲的事,墨宗然沒有追究已經是萬幸……
“老朽,老朽不該指使雪靈給皇後娘娘下毒。更不該糊塗到,将這件事推到明王頭上!這一切都是老朽老糊塗了。”
陳安懷面紅耳赤的說道。
與平日裡的朗朗大聲不同,他今兒像餓了三天沒吃飯似的,有氣無力。
“你說什麼?”
墨宗然隻當沒聽到,故意問道。
陳安懷咬着牙,将聲音撥高了一些,“老朽糊塗,不該指使雪靈給皇後下毒。”
“更不該将此事推到明王頭上!千錯萬錯都是老朽的錯,還望皇上念在老朽守衛南郡多年的份上,饒過老朽這一次!”
他重重的磕了個頭。
除了額頭與大理石地闆碰撞的聲音外,他脖子似乎也扭了一下,又是“咔嚓”一聲。
聽到這聲音,站在一旁的蘇炳善一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他就怕陳安懷再用力來這麼一下子,他就像個散了架的機器似的,周身的零件全部散落在地。
蘇炳善老臉糾結,沒眼看隻好看向别處。
“陳老爺子莫不是要散架了?”
墨宗然調笑,“這渾身上下,都在響叮當。”
“看來顧老爺子下手很重。”
陳安懷臊的沒臉見人,深深埋着頭,仍然能看到通紅的耳根子。
“既然你主動進宮請罪……”
墨宗然微微一笑。
他吊胃口似的閉上了嘴。
陳安懷立刻膽戰心驚起來,兩隻耳朵高高豎起,生怕錯過墨宗然要說什麼。
“若是不處罰你,朕也過意不去。畢竟你昨晚磕傷,傷成這樣還主動進宮請罪,朕感到很是動容啊!”
他故意強調“磕傷”。
陳安懷再一次:“……”
皇上到底要取笑他到什麼時候?!
他不是都承認了,是顧伯仲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