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晔帶着一身寒氣進了清影院。
怕身上的寒氣渡給她,他貼心地站在門外将鬥篷取下遞給如墨,将鞋底上的積雪也抖落在外,這才擡腳進了房中。
秦悅柳也已經回房了,這會子房裡隻有雲绾甯與張婆子。
“本王已經知道了。”
不等張婆子哭着哀求,墨晔便率先開口,“此事,本王會調查清楚。”
豈止是調查清楚?
他已經命人撬開“墨回延”的棺材了!
墨回延還活着一事,墨宗然并不知曉。
因此今晚之事,地暗中悄然進行,以免被墨宗然給知道了。
到時候,更受不了打擊!
雲绾甯忙将手爐遞過去,又親自撥了撥炭盆裡的銀霜炭,這才低聲說道,“這麼冷的天,你将鬥篷脫在門外,着涼了怎麼辦?”
“我身子好得很,不必擔心。”
墨晔笑了笑。
有媳婦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想當初将雲绾甯禁足清影院時,他每每回王府都隻有如玉他們伺候着。
可即便如此,也與眼下不同。
正如雲绾甯經常對他說:你若早早知錯,也早早過上了老婆兒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冬日裡也有人給你暖被窩!不然冷不死你!
墨晔在她身邊坐下,拉過她的手感受了一下。
熱乎乎的。
這才放下心松開手,面色嚴肅地看向張婆子,“你也是老糊塗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不知道早早禀明本王與王妃!”
雲绾甯的猜測,也是墨晔的猜測。
當初雖然在天牢,看到了墨回延的屍體……
而且他再三查證,的确是墨回延的屍體沒錯!
但眼下想起來,才知當初為何覺得那具屍體有些奇怪。
其一,其他地兒的燒傷都不算特别嚴重,獨獨燒毀了頭部、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辨認!
其二,雖說手臂骨頭斷裂的地方,與墨回延斷裂之處是同一個位置。
但似乎那骨頭斷裂的部位,是新傷!
墨回延早被他打斷了手臂,傷口無法愈合,因此他才會覺得那傷口有些奇怪。
那會子,墨晔便在心裡懷疑——墨回延是來了個金蟬脫殼,利用天牢失火“葬身天牢”,從而被人暗中救走了!
隻是沒找到證據,又不好驚動其他人。
畢竟誰也不知,墨回鋒的人安插在什麼地方。
萬一他明着追查,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因此與宋子魚商議了一下,隻當什麼也沒發現,不動聲色地将“墨回延”葬入了皇陵。
“王爺,王妃,都是奴婢太蠢!奴婢一心隻想找到兒子的屍體,當時又被我兒那幾個朋友說服,以為我兒當真被熊瞎子抓走了……”
張婆子嗚咽着,“因此滿心悲痛,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王爺,王妃,奴婢求求你們,給奴婢和兒子一個公道啊!”
“公道?”
墨晔皺眉,眼神陰沉,“這又是怎麼回事?”
雲绾甯捧着熱水,小口小口啜飲着,沒有替張婆子回答。
“王爺!我兒平日裡也有幾個狐朋狗友!有事無事喜歡進山打獵,獵來的獵物賣掉換的銀子,便去賭坊、酒坊、或者青!樓尋歡作樂。”
“但我兒與他們不同,隻是喜歡與他們一同進山打獵,從不進出這些地方。”
“奴婢聽人說,我兒出事那一日,進山之前就與其餘幾人起了争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