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自明與郭春開相談甚歡。
蘇自明來到這裡,足足近過了近一個時辰,才回到自己家中。
第二天,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天剛剛亮,郭春開就帶着一衆人,繼續去忙土地丈量的事兒。
關在衙獄裡面的餘慶艾九他們也吃到了第一頓牢飯。
一些灰不溜秋的雜糧粥,就着一小碟鹹菜。
對于他們這些成年人來說,這點東西根本吃不飽。
可是他們都已經犯了事兒被關起來了,也顧不了那麼多,有一口吃的,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不錯的事情了。
等吃完飯後,他們才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慶兒,郭知州也沒說把咱們關幾天啊,是不是咱們這段時間,都得天天吃這些破東西?”艾九忽然對身邊的餘慶說道。
這破衙獄,為了保證通風,上面窗戶開的賊大。
晚上風呼呼的往裡面灌,跟躺在大雪地也沒啥區别。
而且地上除了一些幹草外,啥都沒有,更别想棉被什麼了。
為了不挨凍,他們幾個隻能死命的擠在一塊兒,這會兒天盡管亮了,可還是冷飕飕的沒有什麼熱乎氣。
“九哥,你說咱們能讓家裡人送點棉被過來嗎?這也太冷了,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兒,我家羊圈都比這暖和。”一人哆哆嗦嗦的嘀咕了一聲。
餘慶見狀輕歎了一聲,道:“估摸着就算拿來了,也不會讓咱們用!
本來把我們抓起來,就是要懲罰我們的意思,要是我們在弄點棉被裹着什麼的!那還有什麼意義,又怎麼能讓咱們引以為戒。”
“這麼說來,咱們接下來這段時間,要非常難熬了……”一人嘟囔了一聲,又朝着人群中使勁擠了擠。
這時艾九狠狠朝着前面啐了一口,罵道:“他奶奶的!要不是那梁傳芳,咱們至于遭這罪!凍死老子了,慶兒,你說郭知州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咋了晚上還又跑了一趟咱們大沙坎,還碰巧就遇見了咱們打架的事情。”
餘慶聞言搖了搖頭,道:“我哪裡知道,興許是碰巧路過吧……”
“要說這郭知州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以往鄉間私鬥的事兒多了去了,要是沒人告官的話,這事兒也就這樣過去了。這直接把咱們全抓了,關起來挨凍,又是怎麼回事?”一人心懷怨氣的嘀咕了一聲。
餘慶聞言說道:“我覺得郭知州做的沒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适當的給我們立一些規矩也是沒有壞處的!要不這底下的老百姓們動不動就打打出手,真的很容易出大事!
你們還記得前幾年,順天府有大量流民的日子嗎?當時多亂,動不動就出現搶劫的事情,大夥兒都過的人心惶惶。
直到出現了流雲城,把這些流民都給安定好了,才變得安全一些。我覺得郭知州治理私鬥,就是為了讓咱們涿州更安全一些。”
聽到這話,衆人若有所思。
艾九則開口說道:“你說等張哥回來以後,會不會跟這郭知州一樣,也管起這樣的事情,不在讓咱們在底下私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