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傅一臉激動的指着那中央紅色大旗,上面的火紅色的漢字引人注目,劉紀看着莊傅此時的模樣,渾身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隻見莊傅此時正死死得拽住衣袖,下唇死死咬住,眼眶中的淚水在打着轉,頗有點受了諸多委屈的媳婦見到丈夫時的場景……
“莊傅,注意儀容!”
劉紀看了看四周的人們,發現他們并沒有關注自己這邊,心中暗自松了口氣,語氣嚴厲的對着莊傅說道,莊傅緊緊抓住劉紀的手,露出的那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龍陽之好呢!
“諾,殿下恕罪,我大漢使者的到來,讓我實在太激動了。”
莊傅微微對着劉紀躬身道,由于四周都是人,所以莊傅也沒有做出跪拜的姿勢。
“漢國不愧是東邊大國啊,一個使者出動百餘精騎護衛……啧啧。”
“聽聞漢軍孤軍突襲燕都,一舉覆滅燕國,原本我還不信,如今卻有點信服了。”
“漢強對我齊國可不是好事!”
“怕他做甚,我大齊擁有鐵騎數萬,精兵數十萬,更有田旸大将軍統帥大軍,各國軍威之盛誰能強于我大齊!”
“不管如何,齊漢交戰對我大齊無任何益處,此次漢使入齊便是與我大齊交好的,也不知齊王是何态度。”
四周的議論聲不斷傳入劉紀耳朵裡,漢使的到來,無疑給淄博帶來一個不小的地震,因為漢使的這次入齊有可能關系到齊漢這兩個大國之間的戰争。
劉紀混于人群中,對于這種議論聲已經見多不怪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齊國的大多數士子貴族以及商賈都極不情願與漢開戰。
“漢使安好,奉齊王命,晏甯在此恭迎漢國使者。”
寬闊的街道上,漢使行駛的另一頭,齊國迎接漢使的隊伍姗姗來遲,可是齊國迎使節的隊伍前面,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坐于馬上開口說句話,卻讓人們感到震驚。齊王對這次漢使的到來也是非常重視,居然派左相晏甯迎接漢國使者。這份排場,隻怕西邊大秦,北邊強晉的使者到來也不曾如此過,這個面子給得漢使十足。
“左相晏子,漢使蘇義拜過,謝齊王厚愛。”
漢使者蘇義看着晏甯那矮小的身軀,可是心中卻不敢小瞧這位齊國左相,正是因為有他在齊國這些年四處征戰卻未失強國之位。當今漢王曾說,齊國大才,隻羨晏子,晏子便是指齊國左相晏甯。晏甯這個安定齊國内政的左相,在漢王的心中份量如此之重,所以晏甯的大名在大漢早已傳開。
“哈哈,奏樂,歡迎漢使入齊,齊王正在齊宮中設宴款待漢使呢。”
晏甯哈哈大笑,他的聲音剛落,禮樂的聲音響起,齊國禮樂隊奏起了那一片祥和大氣的聲音,仔細一聽像是小雅中款待諸侯前來拜見天子的禮樂。
“謝齊王。”
漢使随着齊國的迎接隊伍緩緩走去,寬闊的街道上,無一人阻攔,早在數日前,這條街道便已被禁,所有民衆不得從此街道走動,為的便是給漢使進入齊宮的路線。
在街道兩旁密密麻麻觀望的民衆們,看着漢使的身影漸漸虛無,各自談笑着回去,訴說着今日對漢使的印象。
“殿下,走慢點……”
“什麼人,還不躲開!”
“讓開,讓開,這位是漢王三子,劉紀殿下!”
人潮有些擁擠,莊傅滿頭汗水的給劉紀肅清道路。由于為了近距離觀望漢使,劉紀就和莊傅兩人在這街道旁觀望着漢使的到來,而馬車和其他的侍衛都在不遠的地方。可是人潮擁擠時,就會發現本來上百步的距離,卻變得如此之遠。
“殿下無事吧,殿下快些回去,漢使入宮宴會之後,就會來拜訪殿下的。”
劉紀的座駕前,一個老頭滿臉焦急的說道,這個是負責劉紀禮儀的禮師莫石,劉紀的一些在齊禮儀都是他負責教授。
“好的。”
劉紀淡淡的看了一眼還在奔走着人們,那些吆喝着東西的賣家,幾位士子在笑談時事……一抹微笑從他嘴邊露出,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倒也想學學後世皇帝那樣微服私訪般。不過現在的他顯然沒這種可能性,以禮儀為大的時代。如果劉紀這麼做的話,估計莫石都會一頭撞死在劉紀面前。
“漢國的軍容如此強大麼……漢國,究竟是什麼個國家?”一道宛如黃鹂般的聲音響起,輕輕歎口氣,“高鞏,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