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瓒大手一揮,咬牙道:“死戰,此戰唯有死戰。如果現在都擋不住張繡,以後還能擋住嗎?擋不住的。所以,我們唯有一戰。昔日,朕和袁紹對戰時,便明白了一個道理,你越是躲避,越是認慫,最終就越是落魄,越是挨打。相反,你越是反抗,越是抗争,反倒還有一線生機。我們如今,還沒有落敗,所以不能撤退!”
頓了頓,公孫瓒看向身旁一個年近四十,相貌清瘦,一副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問道:“二弟,你看這一戰,朕能否取勝?”
此人名叫劉緯台,乃是一個蔔數師。
他在燕國,也是被封王的,畢竟他是公孫瓒的結義二弟。
事實上,公孫瓒和劉備一樣,也和人義結金蘭。相比于劉備桃園結義的質量,公孫瓒的結義兄弟,卻是三教九流。
譬如公孫瓒的結義二弟,也就是劉緯台,不過是一個招搖撞騙的蔔師,時常為公孫瓒算卦,甚至于公孫瓒一些出征的時間,以及一項項大事情,都要請劉緯台算卦,看吉兇如何。
公孫瓒的結義三弟李移子,不過是一個小販,會溜須拍馬,能哄得公孫瓒歡喜,所以深受公孫瓒的器重,如今也是燕國的王。
公孫瓒的結義四弟樂何當,則是一個商賈,算是公孫瓒兄弟中最有錢的人。這人對于公孫瓒,倒是頗有幫助的,畢竟能在财力上支持公孫瓒。
這些人實際上,沒多少才能。
可是在燕國,也身居高位,手中也是掌握了極大權柄的。
劉緯台一聽到公孫瓒的話,臉上挂着笑容,想了想後,說道:“陛下,您有龍之象,張繡有虎之象,陛下和張繡之争,是龍争虎鬥。這龍争虎鬥,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出勝敗的。譬如現在,陛下的大軍,的确是處于弱勢,但長久來看,這卻是尚未可知,畢竟龍争虎鬥,鹿死誰手,還是無法判定的。”
公孫瓒大袖一拂,道:“我不是問你長久的争鬥,就問你這一次的厮殺,你認為我們,有多大的勝算。”
劉緯台又是裝模作樣的掐算一番,說道:“陛下,這一戰,恐怕是難了。張繡裹挾着無數的大軍來,不論是人數上,亦或是鬥志上,都壓過了我們。最關鍵的是,如今最适合張繡這樣的猛虎,如今是張繡最為厲害的時候。所以這一戰,我們恐怕是不敵。”
“荒謬!”
關靖聽到後,大怒呵斥,變轉而看向公孫瓒,說道:“陛下,請勿相信谶言,勿要相信什麼神怪之輪,這一戰,隻需要堂堂正正的厮殺即可。能勝利,那麼我們就能保全燕國的國祚。如果是失敗,那麼我們就隻能是暫時避開張繡的鋒芒。”
對于鬼怪之論,關靖一向是不相信的。
他不認為這有什麼好。
即便是劉緯台在燕國是郡王,但關靖依舊是毫不留情的駁斥。原本關靖對于這樣的人,就是看不上眼的,偏偏,公孫瓒驅卻是很相信。
公孫瓒擺手制止關靖,說道:“司徒,你不懂不相信,朕也就不勉強你了。但關系到這一戰的勝敗,你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聽一聽二弟的話,也未嘗不可。”
劉緯台卻是極為狡詐的,他沒有直接反駁關靖,而是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陛下,臣弟自有就鑽研這占蔔之術,虔誠拜神,能獲得神靈感應。我雖說是如此,但我的觀點,一向是不勉強别人,你信則靈驗,不信亦無不可,畢竟人皆有自己的看法,更有自己的判斷。你不相信也就罷了,沒有必要如此抨擊别人。正如我自始至終,也不曾抨擊關司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