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轉瞬即逝。
林小姐病恹恹地躺着,依舊藏在被褥下,露出一張精緻細膩的臉蛋兒,瞪着一雙裝着星河的璀璨眸子,細細地,靜靜地看着白宋。
她感覺舒服多了,氣息平緩,俏麗地臉蛋兒上居然多了一絲紅霞。
這不是羞怯,是生的迹象。
連林父和林母都看出女兒臉上的死氣消散了。
林母僅僅地揪着丈夫的衣角,激動地渾身顫抖,眼淚濕了一身:“女兒有救了!女兒有救了!”
林父無言,卻也是老淚縱橫。
白宋坐在林小姐床邊,已無初見時的那些俗禮。
他已打量了林小姐許久,隻覺若能每日懷抱如此美人入眠,即便入贅又有何妨?
這真是一個世所罕見的嬌柔人兒,煙眉淡染如畫,粉鼻通透如玉,吐口芳蘭,萦繞唇間,多了些生機,惹得滿臉都是靈氣。不管從何種角度去看,眼前的姑娘完美滿足了白宋對于古代女子的幻想,古代女子的詩情畫意,好像寫在這位林小姐的臉上,無論其執筆、撫琴、染墨、起舞……各種姿态,都能從那一雙裝着一切的閃動眸子裡看到。
一見鐘情談不上,但要說此時此刻所能想到最美的景,白宋的心中也隻有這位病恹恹的姑娘了。
這份柔美是可以捧在手心看一輩子的。
“謝謝你,大夫。”
病恹恹的姑娘羞答答地說了幾個字。
白宋腼腆地笑了,全然忘了自己是兩世為人的老臘肉,清純地像個大男孩。
床邊是剛剛取下的銀針,若非親眼所見,林庭正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無數醫者上門,見了女兒病情皆是無藥可救,這小子居然僅靠一副銀針,就讓女兒恢複了生機。
“黃連五錢、黃芩五錢、山栀仁三錢、郁金二錢,辰砂兩分、牛黃兩分。共攆成末,以蜂蜜佐之,每日三服,每服一勺。五日之後,小姐氣皿當和緩如初。”
白宋淡定自若地說着,在他擅長的領域,很是自信。
林庭正雖不喜寒門子弟,但事關女兒生命,也是連連點頭,在一邊提筆記錄。
等記錄好了,林庭正才小心詢問:“如此我女兒便可痊愈?”
白宋搖頭:“針灸之後配以牛黃清心丸不過是治愈了氣皿攻心之症,但小姐身上的肺結核……”
“肺結核?”
這是一個林父林母都從未聽過的詞語。
白宋一愣趕緊改正:“就是俗稱的痨病。”
“痨病?小女年紀輕輕如何來的痨病?周圍大夫都說是瘟疫所制。”
瘟疫在古代隻是一些突發性傳染病的統稱,并非獨指肺痨。
林小姐近來雖有隔離,但看林父林母這般态度,隔離措施也不夠堅決,想來平日裡也接觸了不少人。
若真是天花、霍亂、瘧疾等烈性傳染病,整個林府絕不會隻有林小姐一人得病。
但肺痨的症狀和一般瘟疫的症狀有些相似,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誤診。
白宋不想浪費唇舌去解釋,隻說自己需要一點時間去準備。
見識過白宋針法的林家夫婦有了一些信心,讓白宋就留在女兒的院中照看女兒,凡所需藥物盡管開口,隻要能治好女兒,一切好說。
……
林家老宅内,林家老太公潛心修道,不再過問林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