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依舊淡然,朝着外面看去,人群中,他看到了白清婉的身影。
放心了!
白清婉也是剛到,她眉頭緊皺,也聽說了案情,敏銳察覺到其中一定有問題!
“閃開,都閃開!”
“别擋路!”
“縣尉大人辦事,閑人閃開!”
外面忽然響起嘈雜的聲音。
一隻人馬撥開人群,走了進來,為首一人身着武官袍,氣勢頗為威武!
他身後的士兵們,押着一群黑衣人。
此外,還有一個女子,一個老婦!
正是惜春母女。
“啊,這不是惜春姑娘嗎?這老婦人是她娘?縣尉大人找到惜母女了?”
“怎麼回事?惜春母親從來沒有人見過,真這麼瘦,看來受折磨不淺啊!”
“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非常意外。
徐進等人,也是徹底怔住了!
華老頭此刻一陣激靈,下意識地感覺腿軟!
“這……”
徐進喃喃,震驚地看着。
縣尉吳挺帶刀走上公堂,朝着縣令拱手,道:“顧大人,按照您的意思,我帶人查了東林賭館一分館,在一分館後院,找到了這對母女!”
“這些黑衣人,都是一分館的打手,已經查實,是他們綁架了這對母女!”
聞言,全場轟然!
“怎麼回事?顧大人不是讓去查徐進家嗎?”
“對啊,怎麼忽然跑到東林賭館去查人了?”
“不過……這是怎麼回事,是東林賭館綁架了惜春母女,難道李凡真是被陷害的!?”
所有百姓都嘩然了。
李凡悠悠一笑,看向徐進,“你還有何話說?”
“不!不可能!”
徐進下意識地退了兩步,臉色驚恐,道:“栽贓!陷害,這是栽贓陷害!”
“大膽!”
顧遲道重重一拍驚堂木,喝道:“縣尉公正執法,難道還會陷害你?”
他臉色陰沉,十分憤怒啊!
方才李凡告訴他,惜春母女被綁架在一分館。
但卻讓他派張捕頭去徐進府上查,就是為了擾亂視聽,麻痹敵人。
而後再派了一個衙役趕緊聯絡縣尉,讓縣尉帶兵查一分館。
縣尉吳挺可是掌握着東林縣兵權的!
現在,居然查到了……
這豈不是說明,這徐進是想借自己的手,殺李凡嗎?把自己當傻子用啊!
傳出去,他顧遲道臉往哪兒擱!
“來人,拿下徐進等!”
兩邊衙役,直接殺威棒架住了徐進等人。
徐進等幾人都是臉色大變,他帶來的“證人”們更是直接腿軟了,跪在地上求饒。
“大人,不關我們的事,是徐進逼我們的!”
“我們是被迫的!”
所有人都怕了。
顧遲道臉色更難看,自己居然被僞證麻痹了。
“你們閉嘴!”
徐進臉色陰沉,呵斥道:“還沒有到最後關頭,誰敢亂說?”
他擡眼看向顧遲道,沉聲道:“顧大人,這說明不了什麼,一切,還要聽惜春母女的證詞!”
顧遲道不耐煩地道:“用不着你提醒本官!”
他一揮手,道:“惜春母女上堂!”
惜春母女,随即被帶上來。
母女兩眼中都是淚,被驚吓的不行,此刻都是跪在了地上。
看到華老頭等人,惜春眼中無比的恨,指着華老頭道:“大人,這是個禽獸……”
“惜春姑娘,我勸你說話三思!”
“有些話亂說,是會死人的。”
徐進沉聲開口。
威脅!
“大膽,大膽!”
顧遲道這把是真的火了,媽的,這是藐視他啊!
“好個徐進,當本官不存在嗎?來人,給我打!重打十大闆!”
衙役立即動手。
徐進躺在地上挨闆子,居然一聲不吭,隻是一雙陰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惜春。
是個狠角色!
惜春一陣微微顫抖,南三爺的勢力太大了,積威已久,她内心還是有恐懼的!
這個時候,李凡卻輕輕把手放在她肩膀,輕聲道:“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們!”
惜春聽到李凡的聲音,畏懼的心卻瞬間安甯下來。
李凡的聲音對她,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
惜春想到自己的命運,這一刻一股不甘、一種悲憤再也抑制不住,朝顧遲道開口:“大人,我和我娘受了太多罪,吃了太多苦……今天,我不能不說!”
“小時候,我爹得病死了,結果我爹發喪當夜,華春生借口幫忙操持喪事,潛入我家,将我娘強amp;暴了!”
“那時候,我才九歲!”
“他威脅我娘,必須嫁給他,否則就說出去,讓我娘身敗名裂!我娘本想一死了之,但顧及我還太小,需要人撫養,沒有辦法,隻能答應。”
她一邊說着,淚水從她和她母親的眼中不斷流出,兩人身體都在顫抖,顯然想起當年這些事,她們還是很痛苦!
“可沒想到,華春生是個賭鬼,他輸光了家産,居然讓我娘出去賣,我娘不從,就被他打,被他虐待,最後,他更是逼我去青樓……”
“我不願意,他就把我娘囚禁在地窖裡,威脅我,隻要我不去,他就殺了我娘……我……我隻能去……”
她抽泣着,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些屈辱的曆史,從一個女性的口中說出,可想而知,她費了多大的勇氣!
“這些年,我和我娘受盡了痛,吃盡了苦……老天不公啊!”
她哭泣着,充滿了對命運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