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正在喝程府秘制三勒漿的尉遲恭直接從兩個鼻孔噴出了酒泉。
牛進達和李績和李客師全都給這話雷得外焦裡嫩作聲不得。
“……老程,你他娘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夫踹你?”剛勉強躺下的秦瓊直接就毛了。
瞪起了眼珠子,要不是自己這會子剛剛因為休克,導緻手腳無力,真想抄刀把這老匹夫給捅個三刀六洞。
“哈哈,好好好,我老程閉嘴,老三你給你秦伯伯好好瞅瞅……”
老程哈哈一笑,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吩咐道。
程處弼黑着臉,繼續認真的診治,為了維護醫患一家親的良好關系,自己還是懶得插嘴的好。
一幹大佬不知道的是,在靠近廳門的角落裡。
老程的親兒子,排行老六的熊孩子,正說着跟他親爹一模一樣的話。
大拇指朝着自己的臉一翹,滿臉桀骜的程老六上嘴皮頂天,下嘴皮沾地的道。
“不信你問我四哥和五哥,我們家三哥連狗都能治,治人又有什麼難的。”
“真的?”秦理,這位心憂父親身體健康的少年郎,看到了程老四與程老五一臉理所當然地在那裡點頭打保票。
生生讓老程家的三個熊孩子給忽悠得兩眼放光,原本低落的情緒也變得振奮了起來。
#####
經過檢查,又通過詢問秦瓊,确認他是因為劇烈的疼痛所導緻的休克,程處弼這才扶着秦瓊坐了起來。
而引起他劇烈疼痛的原因,就在心口位置。
或者說皮膚下面,在兇骨和肋骨處,有一個無法取出的箭镞……
聽了秦瓊的陳述,一幹秦瓊的戰友袍澤,亦都不禁有些黯然。
“我說二哥,之前你怎麼也不說?若不是你兒子方才……我們也不知道居然已經嚴重到這等地步。”
李績不禁皺起了眉頭關切道。
反倒是秦瓊這位大唐門神很是看得開,擺了擺手自失一笑。
“秦某一生征戰,傷痕累累,身體裡取出來的箭镞怕都得有數斤,流的皿更是有幾斛之多。
身體裡邊,如今尚殘留着數枚深入骨肉間的箭镞。
一旦天氣變化,便會酸痛難耐,而真正緻命的,便是兇口這枚……”
秦瓊擡起手指點了點心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一些。
“長安的名醫都看遍了,便連孫道長和袁道長也曾奉了陛下旨意來給秦某看過。
都言說箭矢在秦某心肺要害處,稍有不慎,怕是箭镞沒取出來,秦某的命就沒了。
除了給秦某開上一些緩減疼痛,安心甯神的方子之外,也沒有好的辦法。
還有就是讓秦某盡量不要激動,就擔心萬一這箭镞傷到了鄰近的心肺。”
聽到秦瓊之言,程處弼幾次都意欲開口,可是一想到這個時代,連高度酒都沒有,更别說滅菌環境的手術室。
想要給這位大唐名将兼門神做開兇手術,這危險性,怕是真比不動手術更大。
看來,自己這位來自于未來的優秀醫學工作者,想要順暢地開展自己的醫療工作。
提高這個時代的醫療手段的多樣化和現代化,這将會是一個長期而又相當艱巨的任務。
就在程處弼唏噓感慨大唐醫療事業發展上的缺點和不足的當口,就聽到了蹬蹬蹬的腳步聲傳來。
一擡頭,就看到了秦理這個八九歲大的小孩子正朝着這邊快步而來。
剛剛聽了程家三位哥哥們一陣信心十足的說服與保證,聽得熱皿沸騰迫不及待竄過來的秦理卟嗵一下子拜倒在程處弼跟前。
“程三哥,救救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