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使者枉用三尺,以仇一言之憾。”————————【書博雞者事】
此時叛軍大營中早已亂成一片,呂蒙、淩統等人俱是勇武之輩,帶領一夥執兵披甲的縣兵在大營中筆直的朝着鄭甘等人所在殺來,沿途更是有随行的劉雄鳴公開身份,憑借往日典農都尉的身份喝令一些意志不堅的亂兵棄械投降。此時龐統也适時地派兵殺來,詐稱北軍,在濃霧中左呼右喊,虛張聲勢,叛軍陣勢進一步瓦解,當即便潰不成就。
淩統大步向前,率先殺進,手起刀落便砍殺了試圖阻攔的王照,緊接着揭帳入内,還未看清眼前情景便一個虎撲落在地上,就勢往旁邊一滾,堪堪躲過了鄭甘的奮力一擊。
鄭甘一擊不成,轉身就要往帳後逃去,在他經過王子服時居然還不忘催促對方,像是同甘共苦的袍澤一樣:“走、快走!”
王子服的私心是想将鄭甘等人拖在藍田城外,否則一旦流竄山林,要想徹底剿滅就很難辦了。好在鄭甘等人不識兵法,沒有及時發覺這背後的利害關系,竟是打定了主意要組織兵馬試圖原地抵抗。眼下落得這般局面,王子服雖看透了對方要拉他下水的心思,但也懶得說破了,隻是道:“鄭兄好照應,你且先行一步,我再來尋你。”
鄭甘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在他反應過來之前,王子服首先抽出了一把短劍,并狠狠地刺中了鄭甘的兇膛。
“你、你不是……”鄭甘吃驚的看着深入兇口的短刃,似乎想說些什麼。
“吃驚我不是肩上受了傷,怎麼能殺人呢?”王子服在鄭甘驚駭的目光下緩緩說道,此時他的目光已越過鄭甘的肩膀,看向掀帳進來的呂蒙等人:“你可别小瞧了我!”
鄭甘的身體無力的倒下,王子服與呂蒙之間也再無阻礙。
“哈……”王子服先是輕歎了一聲,全然無視已将其圍住的縣兵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王子服罔顧國恩,參與謀叛,現予以就地格殺,不得受降!”呂蒙冷笑一聲,旋即大聲宣告對方的死罪。
劉雄鳴知道王子服并非自願事賊,但形勢如此,雖有心卻也無力開脫。
“好!”王子服明知将死,但不肯服輸,而是雙手撿起鄭甘掉落的長劍,勉強舉起道:“我看你如何拿我的命去!”
明眼人都看出了這兩人之間或有恩怨,于是有的作壁上觀,在一旁守護,有的則掀帳出去,開始配合龐統帶來的縣兵追殺殘敵。
呂蒙嗤的一笑,也不多說,任由對方雙手舉劍,擺好陣勢,然後看着對方猛然撲了過來。
王子服吃力的将劍舉起,口中大喊着,聲勢像極了當初在汝南沖擊呂蒙所在陣營時的樣子,如今雖形勢逆轉,但呂蒙卻仿佛被拉到來多年之前。當年對他一直照顧有加的軍中叔伯,如今再也沒有人踢他的屁股嫌他不會騎馬了……
呂蒙眼前忽然氤氲起來,隻見人影一閃,他錯身躲過王子服的傾力一擊,趁其踉跄着往前跌的時候,手腕一動,掌中的劍便狠狠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