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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大明:讓你勵精圖治,你去養生?

第八十七章:你自己多嬌慣那孩子,你自己不知道?

  “什麼事你就不用管了,你要去嗎?去的話就跟我收拾東西,府裡的馬車我叫人去安排。不去的話,平日裡也别去宮裡了,就在家裡陪我娘遛遛狗,逗逗悶子。”

  聽到朱瞻基的話,胡善祥沒多猶豫便說道:“我要去!”

  見此,朱瞻基微微一笑,捏了下她的鼻子後說道:“那好,你的東西都在宮裡,也都是宮裡的,在外邊不方便穿,你就不用收拾什麼東西了,到了地方再置辦,就穿着身上這一身吧,挺合适的。”

  瞧着胡善祥乖巧的點了點頭,朱瞻基便帶着她來到了自己的卧房。

  囑咐她收拾東西,帶些銀子後,朱瞻基便走出了房門。

  碰見值守的小太監時,便囑咐其去準備馬車。

  而朱瞻基自己則來到了自己老爹老娘那裡。

  “爹,娘,兒子一會兒就要動身外出一趟,至于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确定,要看事情辦的進度。”

  屋裡。

  太子和太子妃聽到朱瞻基的話,那臉上都不由的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對于古代人,哪怕是皇家,這離家外出都不是一件小事。

  加上朱瞻基的身份特殊,指不定就會出什麼岔子,身為爹娘的他們,又如何能不擔憂。

  “孩子,這次出去是為了辦新政推行的事情?”

  面對老爹的詢問,朱瞻基耐心的講述了一下他與那楊士奇商議後的法子。

  聽着這些話,老爹皺着眉頭點了點頭,說道:“辦法倒是可行,出去也不是不行,不過這件事你跟老頭子說了嗎?”

  朱瞻基道:“自然是跟爺爺說過了。”

  聞言,老爹身為太子,有些時候有些話還真不好說。

  正當一旁的太子妃要說什麼時,老爹朱高熾突然想到什麼:“你等等。”

  說着,便轉身走進了卧房。

  随着那卧房裡響起翻找東西的聲音,很快老爹便高興的說道:“找到了。”

  說着,便帶着一件金絲軟甲走了出來。

  “這是當你靖難你爺爺留我在北平時賞的,現在爹給你了。這次出去辦的事情招人嫌,不怕他們記恨,就怕有些人不要命,這件軟甲你時刻穿着,指不定就能派上些用場。”

  瞧着老爹手中的這件軟甲,上面幹幹淨淨,還用錦盒裝着,顯然對老爹而言這件軟甲也是有着特殊意義的。

  明白老爹心思的朱瞻基,饒了繞頭,打破了這氣氛,說道:“爹,您咋就不圖兒子個好呢?”

  本以為朱瞻基會什麼好聽話的朱高熾,頓時一擡手,道:“滾滾滾,趕緊滾。”

  聽着老爹的驅趕,朱瞻基笑着對老娘和老爹鞠了一躬,說道:“那兒子就走了,爹娘放心,兒子這一趟争取快些回來。”

  說完,便轉身要走。

  可剛來到門口,身後老爹的聲音便又響起來:“把東西拿着!”

  瞧着老爹眉間那厚厚的皺紋,朱瞻基接過後說道:“謝謝爹。”

  太子府外。

  預備的馬車早已等在了那裡。

  朱瞻基與胡善祥,順帶着一名車夫,三人便一同上了路。

  在他們離開後,老娘和老爹也出現在了門口,瞧着兒子馬車的背影,不由的擔憂道:“兒子出門也不說帶幾個護衛,這一路上,萬一出點什麼差錯.....”

  聽着老娘的擔憂,老爹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這渾小子别看平時沒個正形,可在正事上還是很懂事的。他既然沒帶護衛,心裡肯定是有底的。上次老二老三倆人一同跟他動手,這小子硬是沒落了下風,那老二老三可都是在軍中硬生生殺出來的,尋常四五人都不是對手。”

  “再說了,這次他雖是外出,但還在南直隸,天子腳下,出不了事的,放心吧。”

  “走,我們也回去了。”

  深夜,乾清宮。

  一晚上沒有睡着的朱棣,處置政務到了深夜。

  倒不是有這麼多的政務需要處理,而是朱瞻基在監國之時所有的政務折子他都是要重新再看一遍的。

  自從朱瞻基監國以來便一直是如此。

  長孫初次理政便是監國,處置天下的機要政務,身為皇帝,朱棣又怎麼可能真的放心。

  燭光之下,随着這最後一本折子看完,朱棣才緩緩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了桌子上,整個人朝着身後的靠墊倒了上去。

  入了夜,這偌大的宮殿不免有冷風吹進。

  朱棣緊了緊身上披着的大衣,瞧了眼窗外的星空,對着一旁黑暗中沉默不語的趙全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寅時了。”

  聞言,朱棣緩緩起身站了起來。

  瞧見那桌子上擺着裝有藥丸子的木盒,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大孫子。

  沉默的在這宮殿中走了兩圈後,回頭對着那趙全說道:“天亮之後,命人在太子府外候着,給長孫傳話,就說新政推行事關重大,長孫理當在中樞坐鎮,外邊的事情還是交給漢王去做吧。”

  聽着朱棣的交待,趙權趕忙的應了下來。

  尋思着此時距離天亮也沒多久,便想命人現在就提前去候着。

  不過在那趙全離開後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又返回了這裡。

  他來到朱棣的身邊,小聲的說道:“皇上,剛剛東廠那收到消息,長孫殿下連夜便駕車出了京城,如今并不在太子府内。”

  “出了京城?那小子去哪了?”

  朱棣第一時間聽到趙全的話還沒反應過來,可轉念一想便明白了。

  皺着眉頭在這殿中走了一會兒後,朱棣突然搖頭笑了起來。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少年時為了逃婚跑去軍中的往事,當初自己為了逃出皇宮,使了一招調虎離山,而自己這個大孫子,為了逃開自己這位爺爺的教導,使了招聲東擊西。(取自山河明月中朱棣少年故事,非真實曆史時間,莫自我代入開啟戰鬥模式)

  故意請示明天再走,得到應允後便一刻不停的連夜跑了。

  對于自家這大孫子的舉動,朱棣非但沒有生氣,還自個兒樂了起來,把一旁的趙全算是給看傻了。

  “黃俨呢?”

  “去傳朕的話,命東廠之人暗中護衛長孫安全,不得有失,若有丁點差錯,讓黃俨提着腦袋來見朕。”

  聞言,趙全趕忙躬身道:“遵命!”

  一夜的時間,因為夜裡沒有燈光,縱然是馬車跑快了也怕栽進什麼坑裡,所以速度異常的慢。

  如果是走路還好,舉着火把速度不快的情況下最多摔一跤。

  可這馬車不同。

  這也是為何這個時代的人都不願意走夜路的原因。

  基礎設施太差,一路上坑坑窪窪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還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

  不過,朱瞻基之所以連夜離開又不是為了趕路,所以他壓根也沒急。

  也不管外面如何,自己就在那馬車裡,不斷的颠簸之中睡了一夜。

  到了後半夜實在颠簸的厲害,見距離京城也很遠了,索性就将馬車停了下來。

  而在天亮之後,随便吃了點東西,活動了一下身子後,便再次朝着鎮江府的方向趕去。

  如果按照地圖上的标注,鎮江府與應天府都在南直隸内,并且也都在長江沿岸的位置,還互相挨着,幾乎與應天府處于一個平行的緯度。

  對于朱瞻基他們而言,便是一路向東。

  盡管一夜的時間并沒有趕多少的路,可在天亮之後,馬車的速度也就提了上來。

  按照那車夫往日的經驗,天黑之前便能到了那鎮江府。

  不過,因為朱瞻基這一路上午休午膳、運動、下午茶等等的耽誤,直到亥時才匆匆趕到了鎮江府的城門下。

  此時這鎮江府的城門早已關閉。

  不過在朱瞻基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後,那城門很快便被打開。

  并且剛剛進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内,整個鎮江府六品以上的官員全部到了他的面前。

  “微臣郭濟,鎮江知府。”

  “微臣薛蒼,鎮江同知。”

  “微臣鄂陽秋,鎮江同知。”

  “微臣談康,鎮江通判。”

  “見過長孫殿下!”

  聽着他們的話,朱瞻基随口道:“都起來吧。”

  “臣,遵命。”

  随着衆人起身,那郭濟作為鎮江知府,正四品官職,曾是永樂六年鄉試第一,後又在太子門下做事,見了朱瞻基自然是異常親切。

  盡管之前朱瞻基的一道旨意曾搞的整個南直隸人人自危,但他郭濟與旁人不同的是,他是河南太康人,來到這鎮江也沒多長時間,根基尚淺。

  與朱瞻基下旨處置的那一批人壓根沒有關系。

  “殿下,微臣不知殿下今日前來,也沒提前準備什麼,不如這樣,殿下先與微臣到府内住下,再安排一些吃食,休息一晚。”

  “明日微臣再設宴為殿下接風洗塵,如何?”

  聽着這郭濟熱情的話,朱瞻基卻擺了擺手,說道:“設宴就不用了,此次前來實為公幹,郭大人随便為我們準備些吃的和住的就行。”

  聞言,那郭濟也不好再說什麼,趕忙便與其他官員們一同為朱瞻基引路,朝着那府衙而去。

  在來到呢府衙門口後,朱瞻基還未進門,這鎮江府除郭濟外的其他官員們便紛紛朝着朱瞻基告辭。

  “殿下,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就不打攪殿下休息了。”

  聞言,朱瞻基自無不可,道:“好,那諸位就先行回去休息,明日我等再見。”

  .........

  府衙後院。

  那郭濟為朱瞻基他們專門騰出了一間小院。

  “殿下,事出突然,微臣也沒好好為殿下準備,這間小院便先作殿下臨時休息之地,明日天亮後微臣命人将主院騰出來給殿下休息之用。”

  聞言,朱瞻基卻當即擺了擺手,說道:“這間院子就不錯,不用換了,我在這裡并不久住,有個落腳點便好。”

  “對了,郭大人可還有其它事情?若沒事,不如陪我喝一杯?”

  聽到這話,郭濟哪裡不肯。

  之前就想着臨時準備一桌的,卻被朱瞻基給拒絕了。

  如今在那些鎮江府其他官員們離開後,朱瞻基主動的要他與其喝一杯,可見這位長孫殿下還是念及他郭濟太子門下身份的。

  “殿下相邀,微臣怎敢拒絕。”

  “殿下到屋中稍等片刻,容微臣去準備些酒菜。”

  朱瞻基點點頭,道:“嗯,随便準備一些就是。”

  “是,微臣遵命。”

  片刻後。

  小院的主屋内。

  朱瞻基與那郭濟推杯換盞的閑聊着。

  大多也都是說的當初在京城時受朱瞻基老爹提攜的感恩之言。

  而在兩人關系不斷熟絡深入的同時,朱瞻基也提起了這次前來的目的。

  “郭大人,關于此次朝廷新政推行的事情,你可有所了解?”

  聽到的話,那郭濟的臉色也是變的凝重了些,沉默片刻後說道:“近日長孫殿下在京城中抓捕了不少南直隸的權貴和宗族,其中便有了杭州知府,事情鬧得這麼大,微臣又怎會不知。”

  朱瞻基見那郭濟并未在自己面前裝傻,反而很直白的講述了之前洩露國策的事情,心中對此非常的滿意。

  “那想必郭大人對此次我到鎮江府而來的目的也該有所了解了吧?”

  見朱瞻基已經将話說到這裡,郭濟便也不再拘束,坦言道:“微臣雖身在鎮江府,但還是有些消息渠道的。殿下所提出的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以及火耗歸公等策令,在微臣看來都是利國利民之舉。”

  說到這裡,那郭大人猶豫片刻後,還是繼續說道:“但請恕微臣直言,此法若隻放在一城一地之内,定能順利實施且收獲頗豐。”

  “可若是放在整個南直隸,甚至在整個大明朝的疆域内施行,難度太大了……”

  郭濟長長歎了口氣。

  “大明朝疆域廣袤,有些邊遠地區的官員前往京城單單路途所耗時間,便可達三四月之久,這還不算往返。”

  “而此次新政推行的内容所涉及的正是全國各地的官紳宗親貴族。且不論各地當政官員是否會按照朝廷的法令妥善實施,讓官員們損害自身利益又是否願意,便是他們願意按照朝廷的法令做事兒,這其中所遭遇到的阻力也是難以想象的。”

  “往日朝廷法令之所以可在整個大明朝内實行,歸根結底還是倚仗着官員們,可若是官員們不願意按照朝廷的法令去做,朝廷又該如何去監管呢?”

  “再換句話說,就即便官員們在朝廷的壓力之下,實行了朝廷此次的新政,但這其中瞞報謊報之人絕不會在少數。就莫說是朝廷了,就是微臣這鎮江府治下,也有丹徒、丹陽、金壇三縣,人口數十萬。依仗的也多是各縣衙内的官員。”

  “欺上瞞下、與各地權貴暗通款曲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說到這裡,那郭濟微微擡頭看了一眼,面前朱瞻基的臉色後,繼續說道:“更何況.....就算朝廷費盡心力的在全國範圍内推行新政得到些成效,可三年後呢,五年後呢?那些清查出來的土地也會以各種方式消失,到時候土地賦稅的數額大幅減少,朝廷沒有足額的财政可以支出,想必又會重新對民間百姓進行人頭稅的加收。”

  “可這人頭稅不收容易,但如若重新加收,卻比登天還難啊.....”

  說到這裡那郭濟便不敢再多言了,雖說他此番言語為的是朝廷。

  可他這一通話也等于是将朱瞻基主持推行的各種新政策令貶斥的一文不值。

  還是當着朱瞻基的面。

  對官場人情世故十分了解的郭濟,又如何不清楚自己的這些話,一定會得罪自己面前的這位長孫殿下、未來的儲君、日後的皇上。

  但沒有辦法,他是太子門下,跟朱瞻基可以說是一路人,可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有些話才不得不說。

  可在說完之後,那郭濟還是趕忙從那椅子上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朱瞻基的面前。

  “微臣此言若冒犯長孫殿下,還請長孫殿下責罰,但微臣也是為了殿下和朝廷考量,實屬公心。”

  朱瞻基瞧着此刻跪在自己面前,面色泛紅,好似有些醉态的郭濟,卻沒有任何生氣的舉動和言語。

  身為臣下當面指責君上的策令不妥,自然是犯了忌諱。

  但朱瞻基也很清楚,像郭濟這種堂堂朝廷正四品官員,且還是在地方官府曆練許久,主政一方的人,是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雖不敢說他完全是為了朝廷一心向公,但最起碼也是看在他曾經太子門下的身份,所以才敢在自己面前說出這些真話。

  對于這樣的人,朱瞻基且不提心中并無不快,就算有些生氣又豈能真的處置這樣的人。

  否則,豈不是将這些自己老爹門下的忠心之人往外推嗎?

  想到這裡,朱瞻基微微躬身,伸出雙手将那郭濟親手扶了起來。

  在看到朱瞻基此番舉動後,那郭濟心中驚訝的同時,也頗為感慨。

  說到底,這位長孫殿下也是太子的兒子啊......

  瞧着面前雙腿彎曲,躬着身子的郭濟,朱瞻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在朝廷當中像你這樣敢在我面前直言不諱說真話的人已經不多了。”

  對于這郭濟剛剛的一番話,朱瞻基給予了肯定的态度。

  不過,話一說完,朱瞻基便話鋒一轉說道:“郭大人剛剛這一番話雖然說的合情合理,也頗有見解,但既然郭大人可以想到的事情,朝廷又怎麼會想不到呢?”

  “此次新政推行,不僅經過了内閣諸位大學士的讨論,六部尚書的議論,就是皇上和太子也沒有任何的意見。郭大人可知為何?”

  聞言,郭濟趕忙躬身道:“還請長孫殿下教誨。”

  朱瞻基點點頭,繼續說道:“你所思所慮在我看來無非也就是兩件事,第一件事便是此次的新政并不好推行。第二件事,便是新政推行後實際的情況會每況愈下。”

  “對嗎?”

  郭濟沉默思考了一下後,點點頭,道:“殿下明鑒。”

  “那好,我們就先來說說這第一件事情。新政推行,不管内容法令到底如何,在曆朝曆代都是非常艱難的。可縱觀古今,這新政越是難推行,也就意味着新政的内容越切合實際,越找準了朝廷法令當中的弊端。是利于百姓卻損于權貴的。”

  聽着朱瞻基的話,那郭濟仔細的思考、品味了一下。

  作為這鎮江府的知府,曾經的鄉試第一,不敢說這郭濟學究古今,但最起碼也是飽讀詩書,通曉古今的。

  身為官員,對于那曆史上的諸多革新事迹,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

  從那春秋戰國時期,秦國商鞅的變法到秦一統天下後,取消了分封制,實行郡縣制,車同軌,書同文。

  再到漢朝頒行“推恩令”,削弱丞相的權力,設立十三州刺史,以加強中央政府對地方的控制,加強中央的軍權。

  宋時的王安石變法,範仲淹的慶曆新政和蔡京的二次變法。

  哪一次的革新變法不是阻力重重。

  可站在後世看去,這些革新變法哪一次又沒有幫助朝廷達到一些目的和效果。

  一時間,對于這位長孫殿下所說的話,他還真找不到什麼可以反駁的理由。

  而那朱瞻基在講述的同時也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背後行走在這屋子裡:“所以這新政推行的阻力越大,我們越要做。這一點,不僅整個朝廷達成了共識,就是我父王和皇上也都是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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