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前門。
中年文士久尋不見梁休等人,重重一跺腳,轉過身叫道:“趕快讓開,我要面見王爺!”
衆人都知道他是譽王的心腹幕僚,哪敢阻擋,紛紛讓開道路。
秦鐘剛要邁步,一聲洪亮的笑聲從門内傳出:
“哈哈,不知蒙小姐大駕光臨,孤王剛才公務在身,讓小姐久等,還請恕罪。”
然而,到底是掐準蒙雪雁救父心急,故意晾她一會兒,還是真在處理公務,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說話間,一個身穿繡雲紋金絲蟒袍,面容豪放的魁梧青年,帶着兩名親衛大步跨出門檻。
門口所有侍衛,包括中年文士,一見到青年出現,全都畢恭畢敬地彎下腰。
“見過譽王殿下。”
“都免禮。”
二皇子譽王随意擺了擺手,左右張望,卻不見蒙雪雁的身影,不由看向秦鐘,問道:“秦鐘,蒙小姐呢?剛才禀報之人不是說,她由你在照看嗎?”
“殿下恕罪!都怪屬下,沒有看好蒙小姐,讓她被人給擄走了!”
秦鐘突然長長地發出一聲哀嚎,再次忐忑下拜。
“擄走了?!”
譽王臉色一沉,死死瞪着他:“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這裡可是京城王府,大炎中樞之地,什麼人這麼大膽,光天化日之下,敢擄掠将門之女?難道不想活了?”
“千真萬确,屬下怎敢欺瞞殿下?”
秦鐘擡起頭,露出一隻烏青眼圈的滑稽光景,可憐巴巴的樣子。
“果真确有此事?!”
譽王倒吸口氣,臉色難看起來,沉聲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
秦鐘為難地看了看左右。
譽王一雙虎目微眯,雙手負後,轉身跨進大門:“跟孤來書房。”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秦鐘再不遲疑,趕緊将之前見聞詳細禀報一番。
特别是那枚盤龍玉佩,更是不漏過任何一絲細節。
“錦衣少年?盤龍玉佩?”
身材魁梧的譽王,背着手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忽然目光一凝,撫掌大笑起來:“好好好!沒想到,竟會是你小子,真是天助孤王,哈哈哈哈!”
直到笑聲減弱,秦鐘才弓着身體問道:“殿下,恕屬下鬥膽,你說的那小子,莫非是……”
他用手指了指北邊的方向,那裡,正是大炎國的皇宮所在,也是整個京城的心髒位置。
譽王收斂笑容,點頭道:“沒錯,正是孤的十四弟,太子梁休。”
“難怪,我就說,他那一身裝扮,絕不可能是普通人,還有他身邊那小子,年紀輕輕,身手極高,總覺得有股陰柔氣,恐怕是宮裡的太監……”
秦鐘若有所思,兩根手指撚着颔下的山羊胡,突然目光一亮,喜道:“殿下,好機會啊!”
“哈哈,知我者,秦鐘也。”
身穿蟒袍的青年王爺,再次笑起來,指了指秦鐘,目光閃爍着野心的火焰:“他剛剛遇刺,搞得父皇最近喜怒無常,孤還正愁不好對他下手,如今,真可謂是天賜良機。”
沉默片刻,望着窗外陰沉的天氣,緩緩道:“這小子一向膽小文弱,這麼冷的雪天,又是剛剛遇刺,竟然還敢跑出宮,一定有所企圖……”
說到這,回頭看向秦鐘:“立刻派人去查查,孤要他今日詳細的活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