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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入城風波 上

李慶安 潇騰 3692 2023-04-12 00:56

  第二百五十七章入城風波(上)

  次日中午,李慶安的隊伍抵達了長安城外,但由于他帶兵頗多,按例不能進城,兵部便安排他的軍隊駐紮在城外一座軍營内。

  獨孤明月沒有跟入軍營,抵達長安後,她便帶着舞衣及如詩如畫姐妹先回府了,士兵在軍營内忙碌地收拾物品,兵部的官員剛剛離開,太仆寺典廄署的幾名官員和一群雜役又趕到了,緊接着内侍省的十幾名宦官也騎馬趕到了,太仆寺的官員是為了安置李慶安帶來的幾千匹駱駝和随軍戰馬,駱駝和戰馬的草料給養每天都是驚人的數量,這給太仆寺的官員們平白增添了大量的事務。

  而内侍省來的宦官則是來清點交接李慶安上貢給李隆基的戰利品,這屬于李隆基的私人之事,朝廷并不幹涉,由内侍省負責處理。

  軍營中一片忙碌,大帳内李慶安正在和兵部侍郎吉溫商議入城一事,李慶安回到北庭時接到了朝中旨意,李隆基為表彰他的功績,有意為他舉行一次入城儀式,以示榮耀。

  但北庭和長安路途相距遙遠,一路過來耗費時日,許多細節問題都難以落實,現在李慶安已經抵達了長安,可李隆基還在華清宮未歸,這就給入城式帶來了變數。

  吉溫最早為大理寺少卿時是李林甫的左膀右臂,他和羅希奭合稱‘羅鉗吉網’,去年開始李林甫漸漸陷入頹勢,生病不斷,相國黨的人知道李林甫大限将至,便紛紛各奔前程,吉溫沒有投靠炙手可熱的楊國忠,而是投靠了和他關系一向交好的安祿山,成為安祿山在朝中的代言人,随着安祿山的權勢不斷上升,被封為東平郡王,吉溫也随之水漲船高,升為兵部右侍郎。

  這次李慶安的入城儀式,吉溫便是具體負責人,李隆基遲遲不肯歸來,讓他也很為難,他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就是出在楊國忠身上,事實上李慶安過鳳翔時,他便給尚在華清宮的聖上送了信,但他送去的信如石沉大海,沒有一點消息。

  李慶安到武功縣時他又送了一次信,但還是沒有消息,直到前天聖上派人來問他,李慶安幾時歸來?吉溫這才知道,他兩次送去的信,聖上根本就沒有收到,信到哪裡去了?

  吉溫仔細盤問送信人,才知道信是交給了守衛華清宮的羽林軍中郎将裴曉,由裴曉轉呈進去,問題就出在這個裴曉的身上,而是這個裴曉便是楊國忠的小舅子,他娘子裴柔的弟弟,這是楊國忠的一個手段,以加強安全防衛為名,任何外來的物品都要經過羽林軍檢查,包括從朝中送來的奏折,這樣,羽林軍就無形中成為了李隆基聯系外界的一道屏障,楊國忠便通過羽林軍中郎将裴曉而獲得了預先知道奏折内容的機會。

  至于不利于楊國忠的奏折會不會被送進去,也隻有天知道,吉溫心裡明白,他送的信一定是被羽林軍裴曉扣下了,這就讓他十分惱火,可是他又不願意為李慶安的事和楊國忠翻臉。

  “大将軍,我的想法是大将軍不要先進城,在城外等候幾日,已經有人去禀告聖上,估計這幾天就要回來,大将軍請稍安勿燥。”

  李慶安沒有說什麼,李隆基口口聲聲說給自己舉行入城儀式,可自己已到長安,而他卻在骊山未歸,這倒是滑稽了,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官員失職,那便是李隆基根本就無心,不過李慶安見吉溫神情有些不自然,便略略猜到這件事或許另有隐情。

  

  李慶安當即臉一沉,站起身道:“吉侍郎,我安西軍将士遠離故國萬裡,舍生忘死為大唐浴皿奮戰,當得此榮耀,我在北庭接到陛下谕旨,将為安西軍舉行入城儀式,我已将此消息遍傳安西,軍民沸騰,莫不感皇恩浩蕩,可現在我軍隊已到了長安,聖上卻居然還在華清宮,取消我這次入城式也就罷了,但吉侍郎卻說一切不變,我就不明白,究竟是朝廷不願意,還是聖上有意安排?如果是聖上有意安排,我無話可說,可如果是朝廷故意刁難,那我就要去找聖上,這讓我安西軍臉面何存,讓他給我一個交代,給我安西軍陣亡的七千将士一個交代。”

  說完,李慶安重重哼了一聲,大步向帳外走去,“備馬,我要去華清宮!”

  吉溫慌亂地追了出來,連聲喊道:“大将軍冷靜!請冷靜!”

  李慶安停住了腳步,冷笑道:“莫非是吉侍郎在故意刁難我安西軍?”

  “這是哪裡的話,我和大将軍無冤無仇,那年李相國家宴,我還和大将軍同席把歡,後來在鹹陽驿站抓捕将軍也是奉命而為,我本人對大将軍絕沒有半點不滿。”

  “哼!既然和吉侍郎無關,吉侍郎就請不要過問。”

  李慶安翻身上馬,對周圍的親衛令道:“去華清宮!”

  吉溫吓得一把拉住李慶安戰馬的缰繩,“大将軍且慢!”

  他向兩邊看了看,便壓低聲道:“此事其實是楊國忠所為!”

  “楊國忠?”

  李慶安的眼睛眯了起來,“此事當如何說?”

  吉溫歎了一口氣,便将裴曉私自扣押信件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最後取出上次兩回報信的副本,遞給李慶安道:“這就是上兩次送信的副本,上面還有送信日期,以此為證。”

  李慶安見他連副本都準備好了,心中不由冷笑一聲,便道:“既然如此,吉侍郎為何不向聖上禀明情況,彈劾那裴曉私自截留重要文書。”

  吉溫苦笑道:“關鍵是沒有證據證明是裴曉所為,我隻能證明自己已經報了信,但問題出在哪個環節,我就不敢胡言亂語了,請大将軍見諒。”

  “那好吧!此事就暫時放下,不過我确實要去華清宮述職,如果吉侍郎沒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李慶安雖這樣說,但兩冊副本卻沒有還給他,他向吉溫抱拳施一禮,便帶領三百親衛飛馳而去。

  吉溫望着李慶安的背影,眼中漸漸閃過了一絲得意,喃喃道:‘楊國忠,你的對頭回來了!’

  當年吉溫和楊钊同為李林甫打手,那時楊钊初進禦史台,各方面都十分生疏,吉溫便是他的師傅,在韋莊一案中手把手教會了楊钊如何刑訊逼供,如何栽贓陷害,現在楊國忠居然貴為相國了,而他吉溫還得仰仗别人的眼色行事,這令吉溫心中充滿了嫉妒,沒錯!是嫉妒,這是人的一種本能,不過在吉溫身上表現得尤為劇烈,這兩年,他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楊國忠的言行,楊國忠的處處纰漏可以讓他抓到無數次的彈劾機會,但禦史台不敢彈劾,他也同樣不敢,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得罪不起這位李林甫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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