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一定要賣乖,不然,你一定會受到社會的毒打!
就比如現在,朱見深把玻璃産業所以的權益都收了回來,還沒等自己賣乖,人家孫太後就給他把舅老爺拍了來,你還能幹啥!
是,他承認他的大舅姥爺孫繼宗的确是個人才,可孫純宗這個,還真不敢說到底是如何如何!
可他能怎麼辦?
人小言微!
雖然他是太子,那又如何?
他叔叔,身為皇帝的景泰帝朱祁钰不也一樣很多事無可奈何,比如對上自己的皇兄太上皇朱祁鎮和孫太後的時候,那就更别說自己了!
還算不上灰溜溜的,但的确有些灰心喪氣的離開了皇宮。甚至朱見深的内心裡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那是我的幼軍,我的幼軍,我的!
可現在他能如何,連一點政治基礎都沒有!
“小郎怎麼了,怎麼看着有點不太高興呢?”萬貞兒有些心疼的把朱見深的頭掰過來,給他揉着腦袋。
可朱見深卻覺得對方把自己當個小孩子,心裡很不忿。
雖然你萬貞兒整治青春正盛,風華也正絕代,體香幽幽,玉兔随着馬車的搖晃一跳一跳,可是,我還小啊,你還把我當孩子啊!
我就是不服!
于是把自己身子坐正了,稍微的保持了一下距離,好歹本太子也算是正直人,男女授受不親!
看到朱見深那小脾氣的樣子,萬貞兒隻是溫柔的一笑,沒有繼續糾纏,隻是輕輕的說道:“小郎,老太師那裡您該去感謝一下……”
呃——
朱見深有點愕然,那老太師不是不太看得上自己麼?自己都已經上趕着去過一次了,對方可是姿态很高呢,現在再去?
我閑的麼?
呃,不對,我就是閑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剛剛那老太師幫我說話了,也是人家祈禱一錘定音的決定,才讓景泰帝朱祁钰給了自己幼軍,這老天官,不容易啊!
“嗯……”
朱見深裝作深沉的點點頭,緩緩的說道:“大姐怎麼想起這事呢?”
萬貞兒在皇宮内長大,雖然長時間跟在朱見深的身邊,可好歹年齡在那裡擺着,皇宮又是一個最爾赢我詐的地方,什麼人心沒見識過?朱見深這句話一出,她就知道朱見深這是在試探她。
她沒有一絲的怨恨或者不滿,反到是覺得很欣慰,自己的小郎終于長大了,知道了如何去探查人心,雖然還有些稚嫩,但終究會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
輕輕的一笑,萬貞兒笑着說道:“這是太後提醒的,我隻是覺得古有劉皇叔三顧茅廬才請出了卧龍諸葛孔明,對于老太師來說,小郎覺得您一次就能請的出來,未嘗不是有點過于想當然了!”
“小郎,三次被冊封為太子,可終究沒有根基,老太師也要考慮身後事……”
朱見深裝作有點迷茫,很是不太明白的反問了一句:“我現在也沒有根基啊!”
“可小郎現在有錢啊!”
萬貞兒很是理所當然的回答,然後看向朱見深淡淡的說道:“小郎可能忘記了一點,錢能通神,這難道不是小郎的打算?”
朱見深默默的轉過頭,看向前面微微晃動的門簾。
萬貞兒微微的一笑,掀開窗簾,對着外面的随侍營兵士說轉到去老太師府上,這才轉過身,對着朱見深說道:“小郎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是太後的人?”
朱見深隻是微微的撇嘴一笑。
萬貞兒也是微微的一笑,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隻有外面大街上整個北京城喧嚣的市井之聲。
其實這個問題,兩個人隻是從來沒有公開過,但,朱見深絕對有這個擔心,而萬貞兒也有心想要解釋過……
可,有些話,又哪裡用得着講?
萬貞兒這麼多年陪着朱見深一路走來,即便是曾經孫太後的人,哪有如何?
更況且,上次玻璃産業的利潤,自己編的數據,昧下了足足一百萬兩白銀,這件事萬貞兒可跟他步調一緻,甚至就連現在,萬貞兒也沒有問過那一百萬到了哪裡!
隻是現在接着兩人有點“鬥氣”似的調.情,萬貞兒有心想要挑破這層窗戶紙,畢竟每次兩個人都這麼裝,挺累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小郎馬上就要長大了,她可聽說了,孫太後、錢皇後、周貴妃還有廢後汪氏都在琢磨着給朱見深選妃呢……
皇太子的座駕一行人很快就來到老太師、老天官王直王老爺子的府邸,甚至有人稍微通報了一下,朱見深便被迎了進去,這跟上次的待遇,好像有點天差地别,隻是朱見深卻在正廳内見到了上次王直身邊的那個侍女丫鬟。
這是什麼意思?
隻見那個侍女很是儀态萬千的施禮之後,柔聲說道:“奴婢蓉兒,老爺剛剛下朝,正在洗漱,稍後回來與殿下會面,還請殿下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