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步朔又無奈輕歎了一聲,邁步離去。
慕容延連忙跟上:“步兄留步。”
後者腳下微頓:“慕容兄還有事?”
“呵呵。”慕容延笑了笑,道:“天氣嚴寒,反正無事,不如你我二人共飲幾杯,也好借酒暖暖身子如何。”
步朔稍稍考慮:“也好,慕容兄請。”
“請。”
兩人來到營帳,令軍士上酒,開始邊喝邊聊了起來。
靈軍各部會師之後,在蔡州建立防線,共計大軍七十萬,這裡的最高決定權當然是靈王,下面能左右決策的就是軍師程平,和黃祖、步朔、慕容延、魏廣這靈國四帥。
至于葉歸、殷典等,乃虎将,其實在大戰略上,是發表不了什麼意見的。
慕容延找步朔喝酒,無非就是聊一些局勢上的問題,喝了口酒後,他放下酒杯,說道:“其實我的想法,是和步兄一樣的,隻是陛下多聽黃帥之言,要改變策略,并非易事啊。”
“那你說,這樣守到什麼時候,如果秦王一直不強攻,那就是個死局。”步朔悶悶不樂道:“黃帥就是年紀大了,不想毀一世英名罷了,總以不可敗為由,七十萬對八十萬,有什麼不能打的,可勝之機有很多嘛!”
“說的是啊。”慕容延跟着感歎了一聲,“不過轉守為攻,還得看一定的時機,另有一點,還需軍師的支持才行。”
步朔道:“軍師是個明白人,知此局之危,畢竟,關乎大靈之興亡。”
“呵呵。”慕容延笑了笑,端杯道:“步兄言之有理,來,你我再飲一杯。”
“請。”
與此同時,秦軍大營。
蕭遠正巡視歸來,眼下,已是凜冬之末,近幾日裡,碎雪飛揚,雖然不大,但經過累積,地上也是有了一層雪白。
氣候嚴寒,卻擋不住将士們的毅力,大營之中,依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多少士兵,都伫立在風雪之中,手持長戟,一動不動。
見到他,營帳外的士兵更是腰杆一直,身子一震:“大王!”
“恩。”蕭遠應了一聲,看了看他盔甲上的碎雪,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冷嗎?”
“不冷!能跟随大王,是小人一生的榮幸!”士兵震聲而言。
秦國全體将士,對這個開國君主的崇拜,是早已經達到頂點的。
若是别的軍營,極有可能會出現站崗士兵冷的跺着腳、勾着腰,搓着雙手的情況,可秦營裡絕不可能。
看着士兵年輕堅毅的臉龐,蕭遠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
回到營帳,抖了抖大衣上的風雪,蕭遠也坐到了帥位,拿起桌案上的一卷竹簡看了起來。
不多時,王肅入内,先是恭敬施禮,這才冷的打了個寒顫。
因宣國當初的地處原因,他算得上是半個南方人,怕冷也是正常得。
看着他的模樣,蕭遠笑了笑,朝旁邊的火盆示意了一下。
“謝大王。”王肅會意,連忙上前伸手取暖,同時說道:“照節氣來說,這當是凜冬的最後一寒了,這蔡州的氣候,雖不及北方之淩冽,但卻有股陰冷,大王也當注意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