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初升。
今日的許都南門,注定不會有太多喧嚣。
辰時剛過,這裡就已經被無數軍卒戒嚴,數輛馬車跟随着三百餘騎卒緩緩而至。
“奉孝,德祖,今你等遠離,身負重任,操敬你二人一杯。”
曹操從馬車上取下早已備好酒水,斟滿酒樽遞給二人。
“謝主公!”
“多謝司空。”
郭嘉和楊修接過銅樽一飲而盡,行禮告退各自上了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出城,一東一西飛馳而去。
曹操則在荀攸的陪同下,緩緩上了城牆,輕聲問道:“公達,你說我讓奉孝前去協助子孝,可否一舉消滅袁術?”
“主公,袁公路躲入泰山,手上尚有萬餘銳卒,依山據守,若不等其軍糧耗盡,恐怕一時難以覆滅,不過奉孝素有奇謀,或許能想出奇計逼袁公路下山吧。”
荀攸目望東方,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
幾日前,看到兖州留守将軍曹仁給這位主公的來信。
他才知道袁術已被曹仁和劉備截在了泰山郡,但是袁術手下兵将頗為勇悍,一舉突出重圍紮進了泰山之中。
待曹仁和劉備趕到,袁術已然依托山勢做好防備,他和劉備攻了數次不克,又擔心青州袁譚偷襲後方,隻好暫且放棄攻山,看住袁術。
“也隻好如此了……”
曹操微微點頭,腦海中不禁想起一個人來。
他本有機會慢慢剿滅呂布,把袁術手下僅存的精銳誘出城消耗殆盡,再一舉拿下壽春。
可就是因為此人橫插一杠子,到手的徐州飛了不說,自己還損兵折将。
最可氣的是,被此人吓跑的袁公路,還帶着殘存的精銳跑到自己治下占山為王,他一時還沒有辦法。
“劉琦這豎子可恨!”
許都城牆上,響起一聲經久不絕的惱怒歎息。
……
“阿嚏!”
“也不知道是誰在罵我……”
沅水河畔。
劉琦揉了揉鼻子,望向身後正在渡河的騎兵,烈日下眼神已然有些麻木。
這裡是汝南郡堰縣。
他大緻記得這是在後世河南境内,但真不知道河南有這麼多河流。
什麼颍水、澺水、汝水都渡過了。
已經跨了好幾個縣,沒想到還是要渡河。
而且聽說距離此地不遠還有滌水,前面還有滍水和一條他叫不上名字的水……
“郎君,河邊風大,你不妨到避風處暫避一避。”
黃忠牽着戰馬從河岸走來,看着用袖口遮擋眼簾眺望的劉琦說道。
“漢升放心,我無礙,你可知此處距河南尹還有多遠?”
劉琦扭頭看向來人笑道。
這次領着騎兵前往河南尹,他隻帶了黃忠一員大将。
這位老将漢桓帝建和元年生人,如今已五十有二,卻依舊神采奕奕,能挽三石強弓。
即使在這烈陽下身着皮甲,也不見頭上有多少汗水,讓他不佩服都不行。
“此處距離河南尹雒陽還有五百餘裡,距離南陽郡邊縣堵陽還有不到三百裡。”
“漢升你怎知曉的如此清楚?”
“郎君,末将本就是南陽郡堵陽縣人,年輕時為學武藝也吃了不少苦頭,有些地方還是去過的。”
“原來如此。”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起來,徐庶和劉晔還在後軍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