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鏖戰 三
顔良問道:“既然是弩,那麼總該有弩箭,去哪裡找這麼長的呢?”
袁恪微微一笑,撿起了一根長矛,架在了弩臂上。
嚯,不長不短正合适!
袁恪把弦套在牽引鈎上,叫來兩個壯漢,轉動了弩車尾部的絞軸。随着牽引繩不斷繞圈,弩弦也漸漸繃緊,直到彎成了滿月。
他緩緩地轉動弩車,瞄準了城外铠甲最為華麗的将領。
正是曹仁的兒子,曹泰。
他是家中長子,從小就受盡了父親的溺愛,因而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
這次出征,他特意穿了一身金色的铠甲,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澤。
“荀彧!”袁恪大喊道,“我這就送你一份大禮!”
他狠狠地扣動扳機,随着一記虎嘯龍吟的巨大聲響,一丈長的長矛“嗡”地一聲射了出去。
這隻長矛初時看起來并無什麼異常,可飛着飛着,自矛頭處竟然生出一陣微弱的氣流來。
這股氣流纏繞着長杆前行,當到達杆尾時,仿佛已經變成了一股淩厲的狂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逼曹泰前兇!
轟隆!
長矛擊地之處,升騰起滾滾煙塵,經久不散。在震耳欲聾的噪音中,曹泰身邊的衛兵被吓得魂不守舍,跌坐在地!
随着塵埃落定,曹泰臨死前最後一刻的慘狀暴露在衆人眼前:長矛穿透了他的兇膛,巨大的沖擊力将他從馬上撞出了好幾丈遠,就連兇前的鎏金鐵片甲都片片裂開。他就這樣被矛頭釘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曹泰的口鼻不住地噴出皿來,讓他的厲聲嚎叫聽起來更加恐怖:
“狗日的袁家——老子要殺光城裡所有人——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叫罵聲弱了下來,與他的心跳聲一起走向了休止。
而他的死,也宣告了荀彧第二局的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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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泰的陣亡,給荀彧帶來了影響深遠的打擊。
除去久攻不克給他的聲望帶來的負面影響外,更加直接的影響是,曹仁為此悲痛欲絕,嘔皿兩升,一病不起,無法再繼續指揮戰鬥,徐晃取代了他的位置率兵攻城。
與性格魯莽的曹仁不同,徐晃為人陰險,思考起問題來也更加刁鑽,常常弄得荀彧難堪不已。
“徐将軍,”荀彧提議道,“随着攻城日久,城裡人心一定會漸漸陷入絕望。咱們可以向城裡派出使者,許諾官吏、富豪,城破以後保他們不受傷害。如此一來,一定會有人願意幫助我們,在城裡作為内應,事情就好辦了。”
“辦法聽起來是個好辦法。”徐晃陰鸷地一笑,“但憑你荀文若的本事,咱們損兵萬人,卻沒能踏上城頭一步,我聽說你先前曾為袁家效力過,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玄機呢?”
這話基本上就等于直接指責他吃裡扒外了,荀彧的臉色有些難堪:“徐将軍何出此言!我荀彧豈是背信棄義之人?”
徐晃冷冷地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想點能用得上的辦法,别總想着玩攻心、内應這種虛的。我不是曹仁,沒他那麼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