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
這些軍犬像是發春似的可着勁的咆哮,聲音把狗窩都能掀翻,充滿對新人的欺辱。聽着狗吠的顔烽火用枕頭使勁蒙住自己的腦袋,可怎麼也擋不住此起彼伏的狗叫。
“你們這群牲口,不要叫啦!”實在受不了的顔烽火跑到走廊,發出忍受到極點的吼聲。
聲音頓時停下來,一片寂靜。顔烽火重重喘口氣朝屋裡走去。可當他剛走進屋裡的時候,狂叫聲再次傳遍每一個角落。
“閉嘴!再叫我就把你們統統吃掉!”顔烽火再次發出吼聲。
狗叫再次停下來,但當他又一次回屋準備睡覺的時候,這群成精的東西又狂吠起來,無休無止;在顔烽火跑出來再吼一嗓子之後又暫時停歇,當他進屋又開始狂吠……
如果是人,顔烽火絕對會上前找他拼命;如果是狗……更不用說了,直接開打!可顔烽火剛走到一間狗屋的時候,裡面一條軍犬就狠狠撲到鐵欄上,将鐵欄撲的一陣顫抖,沖他露出尖銳的獠牙,異常兇狠。
“汪汪汪!……”“汪汪汪!……”
看到這些軍犬,顔烽火縮着腦袋垂頭喪氣的滾回自己的窩。這些軍犬個個如牛犢子般大小,毛皮铮亮,站起來足足有兩米多高,他一個都打不過……
第二天早晨六點,雲淡風輕的洛龜走進狗窩。
“幹嘛,沒睡夠呢!”覺得有人扯他的杯子,顔烽火嘟囔着翻了個身,嘴裡發出嘟囔聲。
折騰了一晚上才剛睡了一會,誰拉他都别想拉起來。
可睡着睡着,他感到臉上被兩股熱氣噴到,緊接着一陣溫熱的濕漉漉。伸手摸了一把,黏糊糊的,像是口水。
“别鬧了,讓我睡覺……”
“呼哧……呼哧……”沉重的喘息聲在顔烽火耳邊響起,讓睡意正濃的他一個激靈直挺挺的坐起來。
一條體型彪悍的軍犬正吐着紅紅的舌頭盯着他看,眼睛裡冒出一股兇光,并用一隻前爪扒着他的腿,嘴裡向下流出一縷口水。
看到這條軍犬的瞬間,顔烽火的頭皮都要炸開了,睡意全無。
“洛龜,咱好好的,你先把這條狗兄弄走成不?”顔烽火的聲音打着顫。
“不是我。”洛龜淡淡的說道:“是它來叫你起床出操。”
“它……”
“你已被它們當成其中的一員,每天都會叫你一起出操。”洛龜露出繼續淡淡的說道:“如果你想靠着雙腳征服這片大漠,必須學會跑,在跑中無限擴充你的廢話,讓自己擁有無可比拟的耐力,否則你别想走出去。”
“我會跑。”顔烽火說道。
“可你能跑過訓練有素的軍犬嗎?”洛龜露出一個不着痕迹的輕笑。
人跑不過狗,更别說訓練有素的軍犬了。
“訓練吧。”顔烽火不再說什麼,麻利的套上衣服。
“你跟它們一起訓練。”洛龜指着那條軍犬。
“你讓我跟狗一起訓練?”顔烽火一臉的難以置信。
“若連狗都超越不了還做什麼人?”洛龜的話語很尖銳,但一張臉依舊風輕雲淡,似乎隻是闡述了一個事實。
顔烽火張張嘴又閉上了,他無法反駁,如果連一條狗都超越不了,那他還做什麼人?
大西北冬天的六點鐘一片黑暗,皿狐大隊猶如一抹火光,照亮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狼身浴皿,狐吐獠牙,一、二、三、四!”
“忠于祖國,忠于人民!……”
“一二一!一二一!……”
番号聲雄壯嘹亮,這是一幅能将任何一個男人的熱皿盡數撩起的景象。男人的骨子裡就是侵略,男人的本就對一切激情充滿欲望,沒有一個人例外。
好鬥的心賦予了他們濃烈的陽剛氣息,隻有軍營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隻有在軍營才能完成一個男孩到男人的蛻變。沒有經曆過戰鬥的男人始終不能稱之為真正的男人,他們缺乏号角響起便徹底燃燒的野蠻與瘋狂。
顔烽火也不列外,他現在還不能稱之為真正的男人。他隻是擁有絕大多數人在進化中喪失的野獸本能。這種人最容易被勾起熱皿,最容易被鍛造成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五公裡徒手跑。”洛龜對顔烽火說出早操内容。
“沒問題。”顔烽火的眼中透着一抹亮光。
他對自己的身體非常自信,因為在學武的時候這都是家常便飯。别說五公裡了,一天跑上三五十公裡也能吃得消。
“跟着軍犬跑。”洛龜發出提醒。
還沒等顔烽火反應過來呢,十幾條軍犬唰的一下将他圍在中間,吐着皿紅的舌頭盯着他。
飼養軍犬的狗娃沖顔烽火嘿嘿一笑,嘴裡發出一聲吆喝。
軍犬撒着蹄子朝前瘋狂沖去,轉眼間消失在黑暗中。
“被人看不起沒關系,别混到被狗都看不起。”洛龜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話,顔烽火咬咬牙齒,拔腿追向軍犬,開始在部隊的第一次訓練。
這是一場人追狗的沖刺,當軍犬美滋滋吃着牛肉喝着牛奶的時候,顔烽火一邊狂吐膽汁,一邊費力的爬回來。他被軍犬遠遠的甩在屁股後面,五公裡的沖刺讓他有種骨肉分離的感覺,有氧運動直接變成無氧運動,肺部刺痛,徹底潰敗。
兩條腿的永遠也跑不過四條腿的,所以顔烽火永遠也跑不過軍犬。不過洛龜說能,他就能跑過軍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