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夫将空酒杯扔向了一旁,空酒杯落在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這時候,其他的諾斯首領們,無論曾經是否對烏爾夫有過不滿,在這一刻全都成為了與烏爾夫并肩作戰的同伴,如同是一起駕駛着一艘碩大的龍首戰船,航行在孤寂洶湧大海之中。
很快,從對面威塞克斯人的營地中,發出了響亮的号角聲,随着号角聲,地面微微顫動起來,山澗中的諾斯戰士們也不由的面容肅穆起來。
“前進。”
随着威塞克斯百夫長的命令,一千人的軍隊排列着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徐徐從遠處朝着山澗壓過來。
這一支軍隊不同于試探性進攻的中型步兵,那樣是來自于各郡征召士兵,隻配備着簡單的盾牌和武器。威塞克斯王家軍隊的士兵們,穿戴着皮革甲和鎖子甲,頭戴标準的鐵盔,一手握着鹫形盾牌,一手緊緊地攥着長矛,同時背上還背着一個标槍囊,裡面裝着五六枚标槍。
當這一支威塞克斯王家軍隊一起行動的時候,沉重的腳步踏在地面上,令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顫動,空氣幾乎要凝結了一般。
“保持隊形。”指揮着這一支軍隊的人,是阿爾弗雷德的堂弟埃文.高德利得,一位打扮得體沖勁十足的年輕貴族。
而此時,埃文穿戴着一件精良的鎖子甲,騎在一匹棕紅色的戰馬背上,湛藍的眼睛盯着行軍中的士兵們,這一支軍隊是耗費了王國五分之一賦稅,供養起來的精銳,士兵全部來自于國王的直轄領地,經過了數年的持續不斷的軍事訓練,平日裡隻有阿爾弗雷德才能夠調動。
不過,當阿爾弗雷德進入帳篷中祈禱前,這位威塞克斯國王下令自己的堂弟,率領軍隊進攻一次山澗中的維京人,因為阿爾弗雷德認為,維京人不會料到在一次試探進攻後,自己會将精銳部隊押上。
“馬上回到自己的崗位。”事實上,情況确實如同阿爾弗雷德所預料的那樣,諾斯戰士們沒想到在受到重挫後,威塞克斯人這麼快将軍隊又壓了上來,許多還沉浸在剛剛勝利喜悅中的諾斯戰士,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在烏爾夫等人的大聲命令下,諾斯戰士們這才回過神來,立即提着斧頭和鐵劍登上了工事,注視着黑壓壓逼近的威塞克斯王家軍隊。
相比于上一次的進攻,威塞克斯王家軍隊的士兵們令行禁止,随着号角聲和鼓聲,前進或者停止,行動的如同一個人一般。
“啧。”烏爾夫站在工事的木牆上,眼睛盯着那些逐漸靠近的威塞克斯士兵們,心中的些許不安正逐漸擴大,阿爾弗雷德是擁有整個國家的王者,可以動員各種力量增強自己,而維京人卻是以部落的形式,結合成的軍事團體,初期也許很強大,但是會随着時間推移,這種優勢逐漸縮小。
烏爾夫輕輕晃了晃腦袋,将這份不安暫時趕出去,将注意力放在正逼近的威塞克斯人精銳部隊上。
忽然,烏爾夫以及其他的諾斯戰士們,看見這一支威塞克斯的軍隊在距離山澗口處,二百米的位置,停止了下來,并且第一排的威塞克斯士兵們,将手中的鹫底盾牌并在一起,就像是一堵嚴密的牆壁。
這一次,為了避免重蹈中型步兵們的覆轍,威塞克斯士兵們甚至被命令不得主動進攻,而埃文想起了在出發前,那個秃頂醜陋的修士伊薩克的話。
“埃文大人,維京人詭計多端,記住小步前進也可以到達目的地,而且不會發生任何危險。”伊薩克揉了揉自己發紅的鼻頭,小眼睛眨了眨,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知道了。”埃文的眉頭輕皺了一下,對于這醜陋的修士自己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伊薩克的能力卻是有股目共睹的,這位年輕的王室成員也打算聽從伊薩克的建議。
想到這裡,埃文騎在馬上,直了直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