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軸心艦隊離開馬島向巴西海域奔去的時刻,巴西全國已陷入了慌亂,特别是金上将如釜底抽薪一般将2艘美國戰列艦為主力的南大西洋分艦隊抽回國後,這種恐慌氣氛達到了。
總統瓦爾加斯一方面被迫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态,另一方面又向阿根廷方面呼籲,希望他們不要引入歐洲的力量來破壞南美洲好不容易形成的平衡。但庇隆政府新派遣的駐巴西大使一句話就把這種意見嗆回去了:“去年裡約熱内盧會議上,鄙國政府提出南美洲各國加強團結,組建南方集團形成一體共同反對美國,被你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你們不但輕率拒絕來自鄰居的好意,還沾沾自喜地引入美國力量,又是駐軍,又是裝備援助,這時候你們怎麼不考慮破壞南美平衡?就許你們引入北美力量,不許我們引入歐洲力量?”
巴西當局在阿根廷身上碰壁之後,隻能重新将目光投向美國,希望美國派遣足夠的軍事力量來巴西增援,但此時“聯合要素”行動正在緊張地計劃中,美國自己對打亞速爾還是打馬島争執不下,自然不可能承諾巴西政府什麼,隻含含糊糊地表示“絕不坐視不理”,可這種嘴炮聽多了巴西方面也覺得不靠譜。走投無路的瓦爾加斯當局又把目光投向德意,希望軸心能對巴西網開一面。
由于巴西已對德意開戰,唯獨對日本還保持着外交關系,消息是通過日本方面轉達的,但柏林傳遞回來的電報讓瓦爾加斯一點脾氣也沒有:德國表示,同意與巴西媾和,隻要履行以下幾個方面意見:
第一,巴西南部以德意後裔居民為主的幾個州宣布實現自治,解除對當地國社黨的黨禁;
第二,巴西宣布退出同盟國集團,改為中立,驅逐在本土範圍内的美軍,如巴西自己驅逐有難度,軸心可代為驅逐;
第三,巴西有關物資(主要是具有軍事用途的農産品和礦業産品)隻對歐洲出口,不經軸心同意,不允許向其他國家出口,作為交換,軸心宣布包銷巴西産品。
這幾條意見将巴西當局逼到了死角,如果瓦爾加斯宣布接受這幾條,他在巴西的統治就全部完蛋了。不過柏林對瓦爾加斯本來就沒抱什麼太大的希望,類似他這樣的牆頭草還是早點下台尾号。霍夫曼知道巴西的陸軍是親軸心的,海軍則是親英美的隻要打掉這些海軍,巴西的力量就會少一大截,再說,如果不發起雷霆一般的軍事震懾,怎麼能讓南美各國體會到軸心的強勢?當初烏拉圭不就是因英美強勢而強迫德國海軍斯配伯爵号沉沒并扣留船員麼?
現在局勢反過來了,英美勢力在南美洲萎縮的厲害,軸心勢力卻如日中天,馬沙爾指揮艦隊一占領馬島,烏拉圭當局就立即識相地把當初扣留的船員全部釋放了,不但一個勁地賠禮道歉,還給每位船員奉送了不少的路費和補償金在他看來,這才是識擡舉的行動。
一方面美國态度不明,一方面軸心得勢不饒人,被逼急了的瓦爾加斯除了下令加強戒備,還命令所有巴西海域船隻和懸挂巴西旗的商船迅速進港躲避。在他看來,軸心艦隊不可能在南美洲久駐,隻要避開現在這個風頭,一段時間後就會風平浪靜。可他萬萬沒想到,馬沙爾帶着軸心艦隊大搖大擺地殺上門來了。
9月26日淩晨,“和平珍珠”項目第二階段開始,從航母編隊上起飛的攻擊機群從400公裡外起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裡約熱内盧。對軸心艦隊下一步的動作,庇隆是完全知情的,因此不遺餘力地配合,不但提供了大量巴西港口的地圖、目标分布、聯絡方式等情報,阿根廷海軍還直接派出觀察員到德軍艦隊上随同觀戰。
當南美各國還陶醉在艦炮時代時,世界強國們已率先進入了航空時代,看着德意艦載機飛行員動作熟練地駕駛着飛機在漆黑的海面上魚貫起飛,阿根廷海軍觀察員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們的飛行員大白天從航母上起飛都膽戰心驚,哪裡敢玩這麼危險且瘋狂的動作。而且他們對軸心各國的配合也表示羨慕:指揮艦隊的是德國人,但擔任機動艦隊長官的卻是個日本軍官,旁邊除了德國參謀組還有日本顧問組,而意大利人又派遣了數艘主力艦共同參與作戰。
現在看來,當初軸心在加勒比海戰役中癱瘓巴拿馬運河自然不是僥幸。
雖然瓦爾加斯一再下令軍隊提高警惕,連帶駐巴西美軍也進入高度戒備狀态,但對于夜間低空突襲的艦載機來說,要想防住幾乎沒什麼辦法,等唯一的雷達站發出報警信号時,艦載機已進入最後攻擊階段了,很快機場、軍營、油庫、港口等要害地點全部有炸彈命中,燃起沖天大火,整個裡約熱内盧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