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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歇爾是見識過資本市場大崩盤威力的,當下心裡就是一驚,但他本身對經濟和資本市場一竅不通,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有什麼辦法能克服這個危機?”
“市場情緒非常敏感,除非開盤前可以在戰場上取得好消息……”杜威沉吟片刻後道,“那樣局面才可能迅速穩定下來。”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杜威和他握手:“将軍,我對打赢戰争有信心,對将軍們也有信心,但有些事必須改變,眼下政府必須要強化防禦給民衆帶去信心并為他們赢得勝利,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勝利,您要知道,民衆的眼光通常并不如我們期待得那麼長遠和睿智,他們承受不了過高的代價,更承受不了長時間的等待。”
馬歇爾點點頭,杜威這番話算是非常推心置腹了,他當然也不能再繃着臉說官話,歎息道:“參聯會初步分析敵人是航母艦載機,就像我們當初空襲東京那樣,此刻隻怕已經溜了,要逮住他們并不容易……”
杜威默然無語,最後長歎一聲。
此刻比馬歇爾更無奈的是金上将,參聯會一大清早就召開緊急會議商讨如何反擊,羅斯福急得差點跳腳,嚴令衆人必須想出辦法。阿諾德打出了他手中所有能打出的牌——不但讓東海岸所有能夠得着的飛機去進攻,還給在英國的第八航空隊拍去了緊急電報,讓他們務必對柏林或其他德國大城市展開報複性大轟炸。部署完這些後,他眼巴巴看着金上将,希望海軍也能拿出辦法來,
火燒眉毛之下,被逼急了的金上将把最後的賭本拿上了賭桌——讓原本a+計劃中調遣到位的幾艘護航航母在驅逐艦的陪伴下拉出去執行反擊任務。
這是何等悲壯的一幕:速度緩慢、艦載機少、防禦薄弱的護航航母居然要追着比自己更強大、速度更快的艦隊航母打!當然,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敵人一心想要逃竄,護航航母要追上對方是不可能的,金上将派遣這支艦隊的目的隻是排除敵人對東海岸其他城市再次發動空襲的可能——再來一次襲擊的話,總統非倒台不可。
“國會群情激奮,紐約州的議員尤其暴跳如雷,馬上要發動第二次質詢,這一次恐怕不能輕松過關了……”史-汀生歎了口氣,“我們必須在加強國土防禦上下功夫,否則永無甯日。”
這一點衆人已形成共識:軸心将來以亞速爾為基地出擊襲擊東海岸會變得十分方便,快速航母編隊隻要隐秘航行5-6天就可以抵達對東海岸的有效威懾距離,這局面太可怕了,偏偏現在還沒辦法奪取亞速爾。
8:45,阿諾德接到電報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找到敵人沒有?”
“我們派出了多架偵察機,大多一無所獲,隻有一架報告發現敵機,但還來不及報告有效方位便被擊落了,目前推測敵軍應當位于紐約東部600公裡以外的地方,且以每小時50公裡以上的速度逃竄……”
“不惜一切代價,繼續尋找,除非有确切證據敵艦隊已撤往亞速爾方向。”
“可距離這麼遠,陸航沒有足夠的導航軍官和偵察機,這些稚嫩的飛行員也缺乏對海進攻能力。”阿諾德苦笑道,“昨天夜裡,紐約空軍基地唯一有夜間作戰經驗的飛行教官起飛迎擊,到天亮時分全被敵軍擊落,一人陣亡,兩人下落不明,他們是技術最好的飛行員。”
“這不是放棄進攻的理由,德國人的戰争經驗也并非生來就有,同樣是在一次又一次作戰中鍛煉出來的,必須讓士兵們在戰火中迅速成長起來。”羅斯福嚴肅地說道,“這不是體育場上的公平競賽,敵人也不會給我們從容不迫的等待時間。”
美國陸航參謀們的推算離事實真相不遠,但冢原在收回全部艦載機後并未徑直向亞速爾方向撤退,而是在行駛到離開550公裡後将航向改為東北,沿平行于美國東海岸的方向行駛,離亞速爾反而越來越遠,同時派出大量戰鬥機去各個海域上空巡邏,用虛虛實實的方式誤導美軍的注意力,直到9時左右才重新将航線改為正東。
這次夜襲紐約成功達到了冢原的預期:分批撤退的飛機在返回母艦時因為天色已而十分順利地降落,最後統計發現整個行動一共損失了4架飛機,根據飛行員的交代,他們在撤退時還擊落了3架敵機,一架在紐約上空,另外兩架在紐約外海不遠處——恰好是陸航3個教官,除此之外并未遭到追擊。
“打破無線電靜默,将情況報告給堀悌吉長官,我們将盡快返回意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