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說得有道理,所以我把屠老大的名字改成屠立春了。)
陪着王夫人用過了一頓例行公事一般的早飯之後,李澤擦了擦嘴,站起來垂着雙手對王夫人道:”母親,秋收剛過,柳家村那邊的租子遲遲還沒有收上來,中間有一些變故,兒子準備去哪裡看一看.”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湯碗,清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已經長大了,該怎麼做事就去怎麼做,不用跟我講.”
李澤啞然,自己才十四歲不到十五歲好不好,在上一世,他這個年紀,還可以賴在母親的懷裡撒撒嬌,但在這裡,居然就是已經長大了.
說完這句話的王夫人站起身來,也不再理會李澤,而是徑直去了後堂,片刻之後,單調而又有節奏的木魚聲音便梆梆的敲響,中間夾雜着王夫人誦念經文的聲音.
李澤歎了一口氣,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夏竹,低聲道:”照顧好母親.”
夏竹無聲地點了點頭.
收拾心情,李澤回到了自己的銘書苑.
“爺,這一次要出去幾天?”夏荷打開衣櫃,探詢地看着李澤.
“三五天吧!”李澤想了想,道.
“爺還是帶着我吧,不然誰來伺候你?”夏荷道:”屠大爺那個人,粗手笨腳的,隻怕倒杯茶也會燙了爺的手,煮的飯隻怕便是豬也會嫌棄的.”
李澤大笑,伸指彈了夏荷一個暴栗:”不許這麼诋毀屠立春,他可是爺的左膀右臂.”
“奴婢知道屠大爺在爺跟前得用,可是奴婢跟他是不同的呀,他能做的事情,我做不了,可我能做的事情,他也做不了啊!”夏荷撅起了嘴巴.
“你呆在家裡看家,順便把義興堂報上來的這個季度的帳理一理.看看有沒有什麼漏子或者蹊跷.”李澤一邊看着夏荷替自己收拾衣服,一邊道.
“是,爺,奴婢隻是粗粗看了看義興堂這個季度的總帳,的确有些怪怪的,與爺的預期相差了不少.”夏荷直起了腰,”可不要讓我查出什麼問題來.”
說完這句話,原本溫順的丫頭,眼中已經浮起了淩厲之色.
李澤淡淡地一笑,這幾年來,自己一直在教這小丫頭現代的會計知識與核算方法,與這個時代那種簡陋的記帳方式相比,不知高出了多少個層級.夏荷如果要做假帳的話,外頭的人壓根兒就看不出來,但别人想在她面前玩花樣,那就是魯班面前搬大斧,純屬獻醜了.
“三年前我們入股義興堂,救活了那個奄奄一息的商号,我們占了大頭,這三年來,義興堂發展迅速,賺得盆滿缽滿,有人眼紅也是應有之意.”李澤道:”如果不太過分,警告一下也就算了,如果有其它的非份之想,那就讓屠二出面吧.”
夏荷點點頭:”希望不會由屠二爺出面.”
李澤咧嘴一笑,徑直走到了與卧室一牆相隔的書房内,抓住一面牆壁上的書架,用力一扳,書架立時便向前方滑動了少許,露出了裡面的一間暗室.
夏荷也跟着走了進來.
暗室的中間是一張書案,上面放着一疊又一疊的帳冊,靠着書案則是一個又一個的箱子,而在牆壁之上,卻是挂滿了各種各樣的武器.
李澤走到牆邊,看着這些武器半晌,不由咧嘴一笑.
這些武器,也是他這幾年以來的傑作了.家裡的鐵坊,這幾年煉鐵的水平大進,打制出來的兵器,質量遠超同時代的武器,用削鐵如泥來形容也不為過.這當然也得益于他的指點.雖然他于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并不夠,但總也知道一些淺顯的提高鋼鐵質量的法子,縱然不能大規模地應用,但以他現的那點人手,慢慢地積累,卻也差不多讓自己的手下,都人手裝備了一樣.
伸手摸了摸牆上的一柄橫刀,想了想還是沒有取下來,最後隻不過是拿了一柄小巧的折疊弩揣進了懷裡,便走出了書房.
屠立春早已經候在了外面.
走到前院,另外幾個護衛已經備好了馬匹,一行人翻身上馬,離開了莊子,向着莊外一路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