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垂楊柳榭
文人詩會之後,這柄名為“腰下”的寶劍霎時間名聲大噪,張九陽的小院之中,登門求-購者絡繹不絕。
面對重金求-購者的誠摯,張九陽一一婉言謝絕,作為一個商人,銷售假冒僞劣産品,張九陽一定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最重要的是,張九陽不想以後出門,會有人沖着他的背影吐口水。
寶劍風波之後,張九陽的“詩才”之名,開始風靡大陽帝國。
沒辦法,李大詩人的詩作,震古爍今,天寶大陸之上的文人才人,縱然寫不出這樣的天上神品,但起碼總歸有鑒賞的能力。
也就是說,是好是壞,這些文人還是分得清楚的。
大陽帝國之中,如今大街小巷,到處流傳着張九陽文人詩會當日所吟詠的兩首太白詩,無論婦孺壯老,皆是如此。
就連新帝李景同,對這兩首詩品味良久,也是大為贊歎,隻不知詩中所言“天山”與“樓蘭”等頗多地名,到底在何處。
而吟詠這兩首詩最多的,卻是那些獨守空閨的思婦。
尤其是第二首,時常讓得那些丈夫戍邊,難以相見的思婦們淚濕了衣裳。
這一首詩,就是他們人生的真實寫照。
文人詩會之上吟詠的兩首詩,如此風靡于大陽帝國,倒是十分出乎張九陽預料。
當日不過是為了烘托出這一把質樸長劍的不俗而已,如今看來,李太白的詩作,實在是放在其他世界裡,也足夠成為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就當是為李太白免費宣揚他的詩作了吧,如果詩仙太白還活着的話,那麼張九陽還打算找他收一收宣傳費。
畢竟,作為商人,尤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沒有幫人幹事情不收錢的道理。
隻不過這“詩才”之名,張九陽實在有些無奈,說這些詩不是自己做的吧,在這天寶大陸上,實在不好解釋。
将之據為己有吧,張九陽又做不到那麼無恥。
左右為難,幹脆,由它去吧。
以後别人誇贊自己詩才之時,自己心裡要有點逼數,不要真以為是在誇自己那點小學生作文水平就行了。
張九陽心中主意打定,然後釋然。
……
數日之後,張九陽在小院之中,忙于處理和府各類經營事務的時候,突然,門外有一精神奕奕的老奴來訪。
此老奴身體颀長,衣着考究,進退有度,舉止不俗,一雙眼睛古井無波,腰上還挂着一塊小小的玉牌,仔細看的話,上面镌刻着一個小小的“紀”字。
老奴敲響院門,待郝大膽走出開門之後,方禀明了來意。
張九陽聽聞有人來訪,還是位氣度不凡的老者,不敢怠慢,急忙迎了出來。
小院之中,賓主相見,張九陽正待招待老者,訪客卻是婉言謝絕,然後直接道明了來意。
微微擡手制止了張九陽的招待,華服老者微笑着說道:“不敢勞煩九陽掌櫃如此大禮,今日前來,是受在下主家所遣,前來延請九陽掌櫃。”
“請我?”張九陽聞言,皺了皺眉頭,“老先生口中所言主家者,所指為誰?”
那華服老者聞言,淡淡笑道:“不是他人,正是當朝吏部尚書紀連海紀大人。”
“而老奴,正是尚書大人身側的管家。”
“紀若昀的老爹?”張九陽聞言,眉毛一擡,暗道:“這個老尚書,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不過,紀府老奴在前,張九陽不便讓人家久等,于是點了點頭,帶着郝大膽成古丘兩人,在紀府老管家的帶領下,登上了紀府的馬車。
然後,馬車一路疾駛,很快便是來到了一處河道之側,那河道如今兩岸種滿高大的垂柳,柳條細長,高高垂下,直入水中,微風吹來,柳條随風輕擺,倒是風光無限。
而在這河道的兩側,坐落着不少的酒家,這些酒家裝飾考究,樓台高聳,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尋常消遣的所在。
而張九陽等人此刻的馬車,便是停在一座名為“垂楊柳榭”的酒樓之前。
此刻正值午後,酒樓之中的生意已然十分火爆,看得出來,大陽帝國百姓的腰包,還是比較充實。
酒樓很高,共有七層之多,最下面的一層,擠滿了熙熙攘攘的酒客,越往上走,酒客越少,也就越安靜。
當然,價格也随之越吓人。
進入酒樓之後,在紀府老管家的帶領下,張九陽三人,朝着酒樓最頂層走去。
像垂楊柳榭這樣的酒樓,對身份的要求是十分嚴格的,下三層家境殷實者,足以自由出入其中。
中兩層要想踏入,則就必須有一定的身份,像僅有些财帛傍身的尋常商賈,則是很難得以進入。
而上兩層,能夠進入者皆是權貴之屬,大陽帝國之中,四品以下的官員,都會很自覺地不會往上兩層走的。
而今日邀請張九陽的吏部尚書紀連海,自然是有足夠的身份,能夠進入垂楊柳榭的最頂層。
在紀府老管家的一路引領下,張九陽三人來到了酒樓頂層的一間雅室之内。
而雅室之中,當朝吏部尚書紀連海,正在端着茶盞品味,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華服老者将張九陽三人請入雅室之中後,便是行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
看着張九陽身後的郝大膽二人,尚書大人眼中掠過一道微不可察的贊賞神色,然後說道:“今日這垂楊柳榭之中,不會有宵小鼠輩敢近此間雅室半步,兩位壯士盡可放心,本大人與你家九陽掌櫃有話要說,還請兩位壯士,暫且移步。”
吏部尚書紀連海這話說完,張九陽身後的郝大膽兩人頓時對視了一眼,尚書大人這是下了逐客令,但是他們清楚,他們的主人是和府掌櫃張九陽。
張九陽聞言,微微一笑,轉身沖郝大膽兩人點了點頭,郝大膽兩人得到自家主子的示意,便是沖紀連海拱了拱手,離開了這間雅室。
誠如紀連海所言,吏部尚書所在的地方,必然防衛嚴密,他紀尚書端坐雅室之中,張九陽又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