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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健彰都不知道他何時與聯合艦隊的談判代表布爾布隆暗中勾結,鹹豐大帝卻不管那麼多,一拍龍案就大吼道:“大膽吳健彰,你該當何罪?”
“微臣冤枉啊!皇上,微臣冤枉,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洋人的談判代表暗中勾結啊!”
滿朝大嘩中,吳健彰當然是聲淚俱下的拼命喊冤,但肅順在朝廷裡的政敵柏葰卻馬上又說翁同書和宋晉正拿着證據在東華門外等候,鹹豐大帝也沒猶豫,馬上就怒氣沖沖的下旨宣翁同書和宋晉上殿,太監匆匆去傳旨間,滿朝文武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吳健彰身上,不少如穆蔭之流的排外派官員臉上還盡是獰笑,都盼着鹹豐大帝早些下旨,把吳健彰這個和洋人穿一條褲子的捐班推出午門斬。
很快的,根本沒資格上朝的翁同書和宋晉就被宣上了殿,好不容易逮到了在鹹豐大帝面前露臉的機會,又得到了鹹豐大帝親自開口鼓勵他們直言不諱,翁同書和宋晉當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邊呈上書信鐵證,一邊繪聲繪色的介紹起了他們現吳健彰通夷賣國的經過——還是宋晉替好友範會到吳健彰的孫子吳越面前賠罪,與吳越共飲間聽到吳越酒後吐真言,現吳家祖孫涉嫌暗通洋人,打算出賣大清朝廷在洋人那裡換取榮華富貴,然後到了夜裡,宋晉又聽到布爾布隆派人來給吳家祖孫送信,還要求吳健彰把書信看完後燒毀,宋晉就悄悄把那道書信帶走,準備用來揭吳家祖孫的通夷賣國罪行……
宋晉的話還沒說完,吳健彰就已經吓得是魂飛魄散了,生怕布爾布隆真給他送來什麼密信,趕緊哀号道:“萬歲,冤枉啊,天地為證,微臣真的沒有和布爾布隆暗中聯絡啊!就算他真的給微臣送來什麼書信,微臣事先也毫不知情啊!”
“吳大人,你真的事先不知情嗎?”翁同書那會給吳健彰事先不知情的借口,馬上就微笑說道:“吳大人,如果你真的事先不知情,那你的孫子吳越現書信丢失後,為什麼要跑到翰林院鬧事,想用銀子把這道書信從宋大人手裡買回去?被宋大人斷然拒絕後,他為什麼還被吓昏在翰林院門前?”
吳健彰張口結舌了,做夢也想不到最近一段時間聰明了許多的寶貝孫子會幹出這樣的蠢事,而鹹豐大帝更是龍顔震怒,趕緊喝問詳細時,翁同書趕緊把吳越到翰林院索要書信的事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又說是自己覺得不對,就力勸宋晉立即帶着書信來皇城請掌院大學士代為禀奏,借以分功。
鐵青着臉接過太監轉呈到面前的那道書信,親手捏碎了至今完好無損的火漆,取出了其中的信箋仔細一看,見上面果然用洋文寫着幾句話,鹹豐大帝當然更是龍顔震怒,大喝問道:“誰認識洋文?替朕通譯!”
無人回答,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是面面相觑,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鹹豐大帝擔任翻譯——關鍵是都不認識洋文。惟有想死個明白的吳健彰壯着膽子說道:“皇上,微臣識得洋文,願為萬歲通譯。”
吳健彰的話音未落,金銮殿上早已是一片罵聲,許多官員都跳出來反對讓吳健彰翻譯,穆蔭更是公開質疑吳健彰是否想毀滅證據?鹹豐大帝也吼道:“朕信不過你!來人,去禮部主客司傳幾個懂洋文的通譯來!”
傳旨太監唱諾,又飛奔出去宣旨,而鹹豐大帝卻還是感覺不解氣,又怒吼道:“把吳健彰拿下,再翰林院去把他那個孫子也給朕抓來,待通譯替朕解讀了洋文,就把他們祖孫二人一起推出午門斬!”
…………
該回過頭來看看吳越這邊的情況了,看到吳越突然昏倒後,李鴻章雖然猜到其中定有重大原因,但還是很人道的幫着吳大賽等狗腿子把吳越扶到路旁陰涼處,給吳越掐人中和揉兇順氣,費了不少力氣,吳越總算是悠悠醒轉,李鴻章也這才問道:“吳公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你怎麼會突然昏倒?”
一是提防還有人暗中監視着自己,二是想乘機看看李鴻章是什麼貨色,所以吳越不吭聲,神情呆滞隻是看着翰林院的大門,仿佛已經瘋傻。吧w`w-w=.-倒是旁邊的吳大賽嘴賤,按照吳越事先指點的給路人說辭,向李鴻章說了吳越是因為丢了一道十分重要的書信,懷疑是被宋晉拿到,所以才來翰林院這裡找宋晉算帳。結果吳大賽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李鴻章的瘦臉上就已經如罩寒霜了,厲聲向吳越問道:“吳公子,你對我說實話,那道書信為何如此重要?”
吳越還是不吭聲,李鴻章也不再說話,把吳越往吳大賽等人面前一推,起身就要離開,吳越趕緊一把拉住他,哀求道:“少荃兄,你不要走。”
“你不肯說實話,我為什麼要留下?”李鴻章把話說得很坦白,道:“吳公子,實話告訴你,昨天我之所以向你們祖孫伸出援手,不過是欽佩你祖父吳道台公而忘私,勤于國事,這才甯可和翁同書把仇繼續結大也要幫你們!但你們祖孫如果真做出了什麼賣國之舉,我李鴻章第一個不會放給你們!”
說這話時,李鴻章滿臉正氣,雙眼目光銳利,緊盯着吳越眼睛,仔細觀察着吳越的一切神情反應。結果讓李鴻章意外的是,吳越的反應竟然也是和他一模一樣,同樣緊盯着他的雙眼,目光之銳利,甚至還在李鴻章之上!而又過了不少時間後,吳越的眼中竟然還流露出一點讓李鴻章更加意外的笑意,喃喃說道:“少荃兄就是少荃兄,不愧是世界三大傑出人才之一。”
吳越的自言自語的聲音雖低,但李鴻章耳尖,還是聽到了不少,頓時滿頭霧水的問道:“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沒什麼。”吳越搖搖頭,先看了左右沒有外人偷聽,這才低聲說道:“少荃兄,請教一件事,如果那道書信真那麼重要,那麼按照大清朝廷的規矩,他們應該把書信呈交給誰?”
換李鴻章不吭聲了,凝視吳越了許久,見吳越眼中笑意更顯,李鴻章隐約猜到了一點什麼,便低聲答道:“他們都是六品,沒有專折奏事之權,按規矩,應該是把折子和書信遞交軍機處審批,如果想繞過軍機處奏報皇上,就隻能遞交給掌院大學士柏葰,請柏大人審閱後代為呈遞。”
“那翁同書他們,和柏葰他有沒有什麼仇?”吳越低聲又問,道:“還有,翁同書他們在軍機處有沒有什麼對頭?”
李鴻章笑了,也終于肯定心中判斷了,微笑答道:“柏大人和翁同書他們沒什麼過節,不過柏大人身為翰林院掌院,朝野公認的清流領袖卻是翁同書之父翁心存,在這點上,柏大人心裡或許會有一些不痛快。﹎吧﹍w·w·w·.·至于軍機處嘛,這我就不知道了。”
“可惜。”吳越惋惜了一句,然後又低聲說道:“少荃兄之恩,小弟銘記在心,剩下的事不用少荃兄操心了,安心看好戲吧。”
李鴻章嘴角含笑的點頭,這才擡步離開,吳越也低聲命令吳大賽背着自己離開,然而吳越剛在其他下人的幫助下趴到吳大賽的脊背上時,長安街的西面卻快步沖來了一隊穿着黃馬褂的侍衛,還遠遠就大聲喝問誰是吳越?對此,吳越當然是莫名其妙,李鴻章卻猛然醒悟,趕緊回頭對吳越低聲說道:“吳公子,糟了!我忘了一件事,翁同書他們也許還可以乘着正在上早朝的機會,請柏大人現在就把那道書信捅到皇上面前!以他們的背景和關系,做到這點并不難!”
“現在就捅到鹹豐那裡?”吳越一呆,心裡頓時也有點叫苦,“麻煩!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
…………
再回過頭來看看吳健彰和鹹豐大帝這邊的情況,很是等了不少時間,才終于有兩個禮部主客司的通譯被侍衛帶到了金銮殿上,兩個通譯戰戰兢兢的叩間,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鹹豐大帝揮手喝道:“免禮平身,替朕把這封信翻譯成我大清的語言,念給朕聽!”
衆目睽睽中,那道書信被太監用盤子擡到了兩個通譯面前,期間已經被摘去頂帶的吳健彰全身顫抖,看向那兩個通譯的目光中盡是哀求可憐,心中也不斷祈禱上天保佑,書信上别是什麼太過嚴重的内容。穆蔭、麟魁和僧格林沁等排外派大臣則個個滿臉冷笑,跪在殿上的翁同書和宋晉更是嘴角獰笑,眼前仿佛已經看到了吳家祖孫人頭落地的精彩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