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麼說起來,您也是開封府祥符縣人?這跟咱們史部堂可是正兒八經的老鄉啊。”
就好像再好看的美食,終究要被吃掉,再高山仰止的女神,終究有一天也要被推倒,徐長青很快也調整好了心态,笑着與張寶珠聊起來。
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殘酷。
哪怕張寶珠還處在懵逼狀态,什麼都不知道,可從她踏入徐長青的大營開始,她的命運,就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倒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十餘歲就已經離開家鄉,與史部堂沒有什麼交往。可惜,現在老家已經……”
張寶珠此時已經放松了不少,說起老家有很多感慨,很快卻又黯然神傷。
徐長青也回過神來,不由長歎息一聲:“這事情,說起來也是我們這些軍人沒有做好那。倘若當時多些籌謀,再多盡些力,或許……”
張寶珠盈盈一笑:“侯爺,這事情又怎能怪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那。我大明此時,能保存現在的江山,已經是祖宗庇佑了。侯爺,在這裡,您功不可沒。”
這還是徐長青第一次聽到有人在正面這麼公正又優雅的評價自己,看着張寶珠溫潤如水的美眸,徐長青的心裡也止不住平靜了許多。
這個女人,真的有點……
不過,張寶珠這時也發現徐長青有着某種變化,笑了笑,盈盈起身道:“侯爺,那就不打擾您了,本宮告辭。”
說着,便要袅袅離去。
“等等!”
徐長青這才回過神來,忙快步上前,攔在了她的身前:“夫人,先不着急,卑職有些事情,想跟夫人您說下……”
張寶珠俏臉微變,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儀态,極為警惕的看向徐長青:“海城候,你有什麼事,請直說。”
“……”
徐長青頓時苦笑。
這他麼的,裡外不是人啊……早知道,又講什麼良心呢?
“夫人,這事情,卑職一時也不知到底該從何說起……這樣,夫人可否給卑職一些時間,讓卑職好好想下?”
“……”
張寶珠的警惕已經達到了極點,認識一年多了,她又豈能感覺不出徐長青對她的觊觎?
不過總體而言,徐長青的人品還是很不錯的,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什麼烏七八糟的事兒,而且,絕對是個有擔當之人!
“海城候,時候已經不早了,你我究竟男女有别,有什麼事情,咱們還是盡快說吧……”
張寶珠其實也不想跟徐長青鬧的太僵,畢竟,她也不傻,很明白現在南京城、包括整個大明,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卻又不得不提醒徐長青,讓徐長青不要沖動、貿然。
“夫人,這樣,您今日,能否在卑職這邊,暫時下榻一宿……您放心,卑職絕不會貿然!”
說着,徐長青搖頭苦笑,卻是極為真誠的看向她的美眸:“夫人,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警惕,可,很多事情,一句話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總之,今晚,你别走,如果我要傷害你,必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
張寶珠美眸早已經睜的很大,直勾勾的盯着徐長青,又下意識看向周邊。
徐長青這話雖然有些遮掩,可她已經四十的人了,又豈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一時間,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寒氣,直接從腳底沖入她的脊髓,簡直有點不敢相信。
看到張寶珠幾乎瞬間要凝結成一團冰,徐長青隻能繼續苦笑。
其實,對女人,徐長青已經有很多經驗,哪怕現在就對張寶珠用強,張寶珠也沒有什麼反抗的機會。
可不知道為什麼,以往的能言善辯,以往的套路,在此時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徐長青此時就像是一個蹩腳的毛頭小子,隻想用最本能的方式,保護眼前的女人。
室内彷如結冰了,空氣急劇下沉。
便是徐長青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垂頭喪氣,像是打了敗仗。
有太多時候,人們根本無法揭開真相,因為那樣會讓人不能承受……
良久,張寶珠終于緩過來一些:“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就不能讓我傻傻過日子,什麼都不知道嗎?”
徐長青無語:“夫人,就像是人在大江裡,這滔天巨浪已經翻滾而來,明知道迎上去必死,難道我們還要傻乎乎的往上迎嗎?哪怕苟且着活下去,我們以後才會有翻盤的機會。”
“呵呵。”
張寶珠忽然笑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說着,再不看徐長青一眼,轉身便往裡面走去,“給我安排一間最好的房間,中午我要吃齋飯。”
“額,好,我馬上去安排……”
等将一切安排妥當,再回過神來,徐長青忽然再次搖頭苦笑。
這他娘的,到底叫個什麼事兒?
不過徐長青很快也回過神來,這戲已經做了,不做像那就完全無用功了,對張寶珠而言反而會更加危險。
糾結了片刻,徐長青也隻能厚着臉皮咬着牙,來到了張寶珠的房間,剛想解釋,卻見張寶珠冷笑道:“地下有毯子,你要敢爬上床,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
徐長青無語,卻也懶得再解釋什麼,直接躺在了床下的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