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廳内,顫栗的驚悚彌漫。
無數人都像是被掐住了嘴巴的鴨子,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
這太驚人了。
誰能想到,這位剛才還文采斐然的徐先生,陡然間便是搖身一變,幾如魔神降臨人間啊。
哪怕他們此時隻有三個人,可那種如山般強大的自信,讓的在場之人根本不敢生出幾分反抗之心。
尤其是那兩個一直很乖巧很低調、卻同樣強壯的年輕人,更是凝重到了極限,他們這時也捕捉到了很多東西。
“你,你不要亂來!你敢對我動手,我孔家,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這時,孔公子終于回神來,吃力的咽着口水怒視徐長青,雙腿都有些止不住的發軟了,但嘴上卻還不想認輸。
畢竟是孔家的嫡系,孔公子對發生在遼東那些‘粗鄙’的戰事并不是太了解。
而這些年有着孔家這金字招牌庇佑,他一直處在被捧的那個階層,順風順水慣了,情商和反應能力并不夠強,他雖是第一時間捕捉到左公子和劉公子的變化,卻并未能通過此做出有效的推理與延伸。
高傲的自尊心帶來的慣性,使得他明知道此時已經輸了,卻還想保持着孔家的排面。
“呵呵。”
徐長青笑了,卻是笑而不語。
場内衆人也微微有些騷動,許多人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上,難道,這位徐爺,還真敢對孔公子動手不成?
閣樓上,一水姑娘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心神,再次一片淩亂。
本來,孔公子通過之前的幾關,讓她覺得這孔公子也算是個人才,無愧出身名門,然而,真正等遇到事情了,她這才發現,與那個如山般巍峨的男人相比,孔公子這,簡直像是個沒斷奶的奶娃子……
但這裡究竟是錦繡閣,一水姑娘顯然不可能讓事态繼續擴大。
否則,不論徐長青還是孔公子哪邊出了問題,她和她的父親都不好交代。
咬了咬銀牙出聲道:“徐,徐先生,可否給一水一個面子,這事情,到此為止?”
看一水姑娘說話了,本來有些害怕的孔公子,隻覺兇腹中陡然湧出一股邪火!
什麼意思?
難道,他孔維斌堂堂孔家嫡系,居然要靠一個女人出來求情苟活?
他還就不信了,眼前的這姓徐的就算再膽大,還能把他孔維斌當場宰了不成?
“姓徐的,你這到底是何意?錦繡閣可是衡王爺的産業,你居然在衡王爺的産業中如此暴虐,你難道想造反嗎?!”
這時,孔公子也顧不得其他了,怼着一頂大帽子便是先給徐長青扣過去,像一隻發.情.期被挑釁的公雞。
大不了,到時候去求伯父,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場内的躁動瞬時更甚。
錦繡閣是衡王朱由棷的産業,這在青州城幾乎不算是秘密,然而,這屬于看破不說破的東西。
誰能想到,此時,孔公子居然把這事情擺在了明面上,還說這位徐爺要造反?
一水姑娘這時也被憋着了,俏臉一片通紅。
這是個什麼東西啊。
人,怎麼能蠢到這個程度…?
這不是自己找死嘛!
公然污蔑此時的大明第一猛将、忠義伯徐長青要造反?
一水姑娘一時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孔公子這般作死,連她都不敢再說話。
“呵呵。”
“造反?”
徐長青也是笑了,真不知道這貨的優越感是怎麼來的?哦,對了,哪怕大明倒了,他們孔家可沒倒,換個門庭而已,依然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别說,孔公子倒是真有這個嚣張的資本。
“孔公子,你,很希望我造反嗎?”
徐長青玩味的看向孔公子。
“你!”
孔公子剛想說些什麼,門口忽然沖出來十幾人,皆是帶着佩刀的徐長青的親兵。
他們沖進來一句話也不說,隻是跟趙增金交流了個眼色,旋即便是迅速控制起了廳内的關鍵位置。
片刻間,這偌大的廳内,已然盡數被徐長青所掌控。
孔公子被吓了一大跳,但轉瞬便是猶如炸了毛的刺猬:“姓徐的,你想幹什麼?你這是在造反你知道嗎?你……”
他還想聒噪,徐長青對趙增金使了個眼色。
趙增金頓時獰笑,猶如猛虎般便朝着孔公子撲過去,大手瞬時掄圓了,一個巴掌直接把孔公子抽飛出去。
“啊———”
孔公子門牙瞬時都掉了幾顆,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呼,已然滿臉鮮皿。
場内衆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還真敢打啊,這可是孔家的嫡系啊,這……
“把這傻X的嘴巴給我堵嚴實了,綁在那邊的廊柱上!”
本來還想再給這孔公子設個更深的套兒,但此時,這厮這座作,徐長青都懶得再費這力氣了。
“是!”
趙增金頓時帶人把孔公子捆了個結實,猶如小雞子般綁在了一旁粗大的廊柱上。
孔公子滿臉是皿,頓時拼命掙紮,可惜,他比小雞子也不如,根本掙脫不開。
徐長青大馬金刀的坐回到原位,慢斯條理的品了口酒,這才道:“派人去衡王府,讓衍聖公過來領人吧!”
“是!”
很快,便有親兵迅速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