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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洪承疇此時的模樣,徐長青心中一時也有些說不出的感慨。
不過,徐長青對洪承疇并沒有半分同情之心!
還是那句老話:“屁股決定腦袋!”
所處位置的不同,注定也決定着立場的不同!
難道,你要對一個老牌政客抱有同情?
别開玩笑了!
這他麼純是東郭先生與狼,自己嫌自己命長。
就像是之前徐長青并沒有對李幼薇表露的那些深刻東西一樣,很多事情,很多東西,在你沒有足夠的餘力去掌控之前,隻能靜待事情發展到某個合适的節點,才會有出手的機會!
“督臣,現在清軍剛确立新主,銳氣正盛,與其硬剛,着實不智。在正面,卑職一時也沒有什麼好想法。不過,如果換個思路,卑職倒是有着一些理解。”
半晌,待洪承疇的耐性快要消磨殆盡的時候,徐長青這才開口道。
“哦?”
洪承疇精神一振,忙看向徐長青的眼睛:“小徐,說說。”
徐長青點點頭,取過旁邊的地圖,展開擺在地上,道:“督臣,現在清軍已經拿下了前屯,恐怕,前屯周圍的一些屯堡,也難以幸免。整個遼地,我大明幾乎隻剩下甯遠和錦州這兩座孤城了。
然雖是兩座孤城,卻都是硬骨頭!
甯遠自不必說,莫說清軍圍困一年半載了,就算是更多時間,我大明也并不懼。
錦州這面,祖軍門的糧饷應該是還有不少存留的,縱然清軍此時封鎖了錦州與甯遠的聯系,但是祖軍門是老牌戰将,絕非凡人!
隻要甯遠我軍主力未損,清軍想拿下祖軍門,拿下錦州,就絕非是一時一地之功!
而且,就算咱們不知道現在新的清主是誰,但不論是誰,這種狀态他們肯定不會來啃硬骨頭。”
聽着徐長青幾乎事無巨細的分析,洪承疇不由連連點頭,以眼神示意徐長青繼續。
徐長青繼續道:“督臣,這種狀态,不論是我大明還是清軍,其實都不想再打硬仗,也沒有了打硬仗的餘地。這場仗,其實已經到尾聲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有幾點!
第一,清主是誰?他到底有多少掌控力?或者說吞下前屯,夠不夠他的胃口?
第二,我軍到底該如何抉擇?是非要死磕城池,還是要更多紮實的戰功首級?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清軍此時就算沒吃飽,但應該也差不多了。但是,如果能有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放棄狠狠咬甯遠一口,我們到底要如何應對?”
說完,徐長青不再多說,隻是恭敬看向洪承疇的眼睛。
縱然徐長青把很多話說的略有隐晦,可,以洪承疇的精明,又焉能不明白徐長青的深意?
這是在看他表态啊!
如果他表态符合徐長青的利益,那,徐長青肯定是會出死力的。
反之……
洪承疇忽然發現,不知不覺間,這個他無意間提拔起來的年輕人,已經成長為他必須要正視,乃至是仰仗的高山了啊……
事到此時,洪承疇幾乎已經沒有了選擇,依照他的精明,怎麼做出選擇也就不難了。
思慮一會兒,洪承疇道:“小徐,我們現在能選的,自然是吃首級,然後,等待清軍主力退卻,收複失地了。”
聽洪承疇正式表了态,徐長青整個人也是輕松了不少,笑道:“督臣英明!”
洪承疇也放松了不少,笑罵道:“臭小子,跟吾還一直耍花腔,現在形勢對我們很不利,趕緊說辦法!”
到了此時,徐長青也不再保留,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督臣,現在直面清軍鋒銳着實不智,而且,清軍應該會圍困甯遠城一段時間,讓他們在前屯這邊的收獲,安全退走。
依照卑職愚見,我軍現在需要做的,一個是穩固甯遠防守,再者,便是派出大量精銳夜不收,探查清軍在這邊的動向!”
徐長青大手指向了前屯方向,又看向洪承疇的眼睛:“第三,也是最關鍵的,我軍可派出幾部精銳,深入清軍後方!
若有機會,可斬殺清軍遊騎!
若有機會,可收攏他們俘獲的我大明百姓與财物!
若有機會,可突入清軍腹心糧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在這邊待不下去!
甚至,這些精銳可延伸到遼河與三岔河,反正現在還不到九月,距離封凍期還早,我大明有船隊的優勢,擁有無數的機會!
總之,利用一切代價,穩固正面戰場,然後,在清軍後方,讓他們一刻也不能舒坦!
讓這位清國新主,再不敢擺出這種大陣仗,隻能先滾回盛京,安穩他們内部!
這一來,甯遠之危可解,錦州之危可解!”
徐長青說到後面,幾如機關槍一般,鋒銳的幾乎要一口氣說完,直勾勾的看向洪承疇的眼睛!
洪承疇此時滿眼皆是震撼!
喉嚨有些止不住的不斷吞咽着口水!
他知道徐長青鋒銳,而且腦子極為好使,遠非常人可比,肯定會有辦法,卻是哪能想到,徐長青的胃口居然這麼大!
依照洪承疇的閱曆,就算此時徐長青隻是提出了一個大框架,并沒有完善其中細節,但,洪承疇也能知道,一旦這個計劃實施,該難受的,可就絕不是被困在甯遠桎梏中的明軍了,而是……清軍!
隻要能維持這種狀态,根本不用久了,可能最多一兩個月,清軍必然要崩盤!
到那時,别說鞑子首級了,就算……就算清軍内部再出現什麼可怕變動,那也是尚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