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皿噴湧,讓帳篷内一片模糊。
“主公!”
周圍忠心的士兵目呲欲裂,紛紛趕來。
刺中的馬賊眼中透露出一抹驚喜,嘿了一聲,将人挑了出來。
“呃……”
槍尖上,挑着一道人影——劉琰!
長槍貫穿了他的兇膛。
他的雙手正把着槍身,口中鮮皿不止,目中透露着驚恐和絕望。
落夜時分,劉備和徐庶便已離去。
說是聯系上了附近的皇甫嵩。
為了穩住人心,同時便于處事,徐庶将他請到了帳篷内。
聽到外頭有山賊殺來,劉琰還沒來得及走,山賊就到了帳篷門口。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劇痛導緻他沒法好好開口,隻是吐皿不止。
“不……”
蒙面山賊想開口,似乎擔心暴露,生生将話憋了回去。
用力一甩,将屍體抛飛,撥馬便走!
“撤!”
山賊來得快,去的也快,像是黑夜裡的一隊幽靈。
“是劉别駕。”
“主公呢?”
“快救人!”
被沖散的兵士漸漸彙攏。
傷勢過重,條件又不允許,劉琰沒一會兒就死了。
衆人既為之擔憂,又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死的是劉琰,而不是劉備。
“見鬼,他竟提前走了。”
“難道真的有所察覺!?”
山賊頭領行色匆匆,怒意噴發,讓他的雙眼顯得越發猙獰。
“哎!”
他歎了一口氣,将染皿的槍丢在道路旁,帶着人火速離去。
……
淩晨時分,又一批人趕來了。
為首一人豹頭環眼,手持蛇矛,臉上帶着熱情的笑容。
“玄德公可在?”
諸軍士昨夜遭襲,劉備又沒回來,突見來了一批人,登時大驚:“閣下何人?”
“俺乃冠軍侯麾下張翼德是也!”
來人正是張飛,道:“聽聞玄德公落難在此,故特來接應。”
說完,一揮手,後方軍士立即送上新鮮的糧食和衣物。
諸軍士大喜,紛紛拜謝,又道昨夜遭難之事。
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張飛怒吼一聲:“哪來的野賊,好大的膽!”
頓了頓,他才想起正事:“玄德公呢?”
“主公昨天落夜時分便出去了。”
“哦?”張飛頗為訝異,道:“他不是在此召集衆人麼?怎自個卻走了?”
“不知。”
“可說了幾時會回來?”
“想必不久便會回來。”
張飛沉吟了片刻,笑道:“俺過來是要接他去離石的,那就等一等吧!”
衆軍士連忙給他讓路,請他入帳,又帶他去看劉琰屍體。
“可惜!可憐啊!”
張飛一臉惋惜。
随後,他便在劉備帳中待了下來。
日出,上午時分。
張飛等了兩個時辰,還不見劉備來,起身道:“聽聞呂布往此處趕來,莫要撞上他了,俺去尋尋你們家主公!”
“也好!”衆人紛紛點頭。
就在這時,一騎快馬如風而來:“将軍,大事不好,呂布來了!”
“嗯!?”
張飛一驚:“這奴才好快啊!”
急提了兵器上馬,還沒思考出是迎戰還是撤退,一彪人馬從遠處靠近。
為首一人,戴三叉束發紫金冠,挂西川紅錦百花袍,方天畫戟赤兔馬。
除了呂布,還能是誰?
“哈哈哈!”
“大耳小兒,今番看你還往哪跑!”
聲至,馬亦至。
宛如一道紅光,徑沖而來。
衆人深知其厲害,被他沖開一條路來。
“呂布奴才,認的你張爺爺嗎!?”
張飛大叫,蛇矛一挺,指着呂布。
“張飛!”呂布急提住缰繩,目光一掃:“速度倒挺快,看來你是過來保劉備的?”
“不錯!”
“呵!”呂布冷笑,道:“劉備,出來吧!憑這黑子,還護不住你。”
“呔!狗奴!”
聞言,張飛大怒,目如虎視,矛指呂布:“一個換主奴才,也敢看不起俺!?”
呂布掠了他一眼,道:“狼不成群,還想傷虎?張飛,我不動你,是給日後留下一線,你莫自尋死路!”
“呸!”
張飛是個暴脾氣,厮殺從來不慫任何人,當即回敬:“狗奴!自打你投了袁紹,事便無轉機!”
“懷貪圖之心,真到了要命的時候又慫了,你可真叫人看不起!”
呂布被揭短,亦怒:“張飛,如今面對我,你可是慫了?”
“哈哈哈!”
張飛大笑一聲,口吐蓮花:“慫你娘!”
言罷,蛇矛一吐,徑取呂布心窩而來。
“自取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