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黃權和嚴顔其實已經面臨着指揮問題了。
張遼于禁遲遲拿不下來,楊騰四部追的已經很遠了。
“如果陣型再拉開,單獨一軍被張遼撞上,隻怕要吃大虧!”
嚴顔表情嚴肅,道:“張遼乃世之虎将,絕不可輕敵。”
“這我何嘗不知?”
黃權是文武周全之輩,見識遠又有智謀,當下歎道:“但要坐穩扶風,焉能放任四部不剿?”
如今他們最擔心的,還是楊騰四人被對方拉扯開後,逐一攻破。
“當派人督促,四路改為兩部,絕不可分兵行事。”
黃權想了個較為周全的法子,又對嚴顔道:“若還是不行,便由将軍再領一路居中策應。”
“好。”
嚴顔點頭。
信使還在路上,也就是皇甫堅壽自殺的當天,原本緊咬着于禁的韋康韋誕兄弟碰上了張遼!
原來,張遼中途和于禁聯系上了,故意挑選一處彙合點。
原本一路逃竄的于禁突然壓下陣勢,做出了反擊的架勢,這讓兄弟二人興奮不已。
韋康韋誕出身大族,父親韋端一度為涼州刺史,是涼州名義上的老大。
但這兩人屬性上文多于武,都寫的一筆好書法,打仗并非所長。
好在,不擅長不代表是書呆子,漢朝士子精通六藝,跟着劉備曆練不少,又憑借名氣和地位加成領兵鍛煉,倒也勉強能看。
所以,在面對于禁紮下陣腳之後,他們第一時間沒有主動進攻,而是展開包圍。
很聰明,以主動打被動,以人多打人少,這作法沒毛病。
可韋康不講楊阜有不同的看法:“于禁一路避戰,今忽然有變,或有援軍将至,絕不能施展包圍。”
施展包圍陣型就得展開,這需要時間,一旦敵人援軍趕到,你想撤都來不及撤。
“張遼亦成亡命之輩,何來援軍?”
韋康未曾采納,堅持施展包圍。
不到半日,斥候來傳:一路騎兵正火速向己部靠近。
真讓楊阜說中了!
也就在這時候,于禁主動發起了進攻。
傻子都能看出來,于禁是看到援軍來了,所以想拖住他們,讓張遼來鑿他們屁股!
“撤!”
兄弟二人慌忙下令。
部隊陣腳一動,于禁戰果登時擴大,前線接戰之處,涼州軍數屯人馬立時蒸發。
“不能撤!”
關鍵時候,楊阜再次站了出來:“張遼已至身後,此時撤退自亂陣腳,求死之道也!當原地固守,等楊騰、雷銅二路軍至!”
韋康依舊未聽,兄弟兩裹帶着部隊逃竄。
結果張遼于禁兩跟在屁股上踹,涼州軍萬餘人沒法還手,隻能一路奔逃,損失慘重。
張遼于禁追的兇,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到了這關頭,沒辦法的韋誕隻能問計楊阜:“可還有對策?”
“抛棄尾隊和辎重,拉開距離後原地防守!”楊阜道。
“沒了辎重,如何能活?”韋康問道。
“沒了辎重還能堅持一二日,等來援軍,有了辎重今夜都過不去!”
這一次,兄弟兩還是聽了,并成功部署了防禦,抵抗兩軍進攻。
戰鬥依舊打的十分艱難。
于禁指揮部隊不斷從側翼展開攻擊,而張遼則狂妄的從正面直接壓過來,給二人極大的壓力。
但,比起之前讓對方在屁股後面任意妄為,情況要改善不少。
當天晚上,雷銅部五千人率先趕來。
楊騰帶着他的一萬羌騎跟在後頭。
張遼于禁得到了消息。
“我将大部留于你,隻帶千人回頭去擊雷銅。”
“無論得手與否,天明即刻撤走。”
張遼如是對于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