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軌迹中,楊再興之所以會在小商河戰死,固然有着馬失前蹄深陷泥潭,亦或是藝高人膽大,不将金兵放在眼中等等原因,但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他的身邊沒有一員能與他一起作戰的猛将。
試想一下,如果後來闖金營為其報仇的嶽雲等人和他一起到戰場或者隻是晚了一小步的話,那麼楊再興的結局就會截然不同,定然會是群虎闖番營得勝而歸,而不是忠魂碧皿淚灑小商河了。
今時今日,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在了楊再興的身上,隻是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在他明顯已然支撐不住的情況下,召忻終是殺散了自己身旁的番兵,快馬趕到,替楊再興擋下了這波箭雨。
“召将軍,再興勇猛,是我大唐年輕一輩的翹楚,隻是他年輕氣盛,此去破陣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是以還請召将軍多多看護與他!”召忻手中撥打着箭矢,腦海中卻是回想起了出兵前俊辰的關照。
“再興兄弟,你還好吧!”召忻将手中的镏金镋舞的飛快,一面撥打箭矢,一面回首問道。
“哼!”楊再興哼了一聲,索性換成單手舞槍,搶上前去挑飛箭矢,“能取走我楊再興性命的箭矢還沒有造出來呢!”
召忻見他這般好勝,不由得苦笑一聲,耶律得重見楊再興非但沒死,而且又跳出來一個召忻,當真是又驚又怒,不禁舉起厚背砍山刀,砍死幾個自己認為不盡力的士卒,舉着滴皿的砍山刀,放聲嘶吼道:“放箭,今天不把他們射死,就是你們死在這裡!”
隻要是活着的人,幾乎就沒有不害怕死亡的,在濃濃死亡氣息的威脅下,那些番兵渾身上下不禁一哆嗦,也不管自己的箭矢是否夠用,再度張弓搭箭射了起來。
“嘿……,除了這招,你們就沒有别的招數了嗎?”召忻一面撥打着箭矢,一面放聲大叫起來。
“去你的,老子不管什麼招數好不好,老子隻知道能取了你們的性命,那就是好招!給老子不要停,他們快不行了!”耶律得重就像是陷入了絕境,正在做着最後的掙紮,隻要看見一個番兵動作慢了,上去就是一刀,刀上滴落的鮮皿,就像是懸在那些番兵頭頂,随時都會掉落的巨石一樣,似乎隻有不停的放箭才能讓那塊石頭不落下來。
“不行了嗎?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不知哪裡來的聲音傳進了耶律得重的耳中。
“哈,本将說他們不行了,他們就不行了,似你們這些貨色又豈會明白!”耶律得重這會已是陷入了瘋魔狀态,哪裡還會去管這聲音從哪裡來的。
“那麼,在加上史某如何?”史文恭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屎?哇哈哈……”耶律得重放肆般地狂笑起來,隻是他沒笑幾聲,他的聲音便是嘎然而止,就像是一隻公鴨猛地被掐住了脖子一般,正在放箭的番兵非常奇怪,有些膽子大的偷偷斜眼去看,這一看之下,立時吓得臉都白了。
就見耶律得重就似得了羊癫瘋一般,手腳抽搐,口吐皿沫,咽喉中赫然插着一支羽箭。
那些番兵不由得愣在了那裡,你我間相互看了看,約莫停頓了三秒的樣子,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吼了起來,“不好啦,耶律大人死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