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索超聽見關勝的話,好險沒有背過氣去,當下再也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之分,徑直跑到關勝面前,甕聲甕氣地喝道,“關将軍,儒州如今危在旦夕,我軍當速速發兵,痛宰城外番狗,以解儒州之圍才是,為什麼還要我等等上三個時辰!”
“怎麼?本将如何行事,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關勝丹鳳眼微微張開,從中微微透出兩縷精光,直直地盯在索超的面上。
“末将等自是不敢質疑關将軍的命令,”呼延灼這時也趕了過來,看他那微微泛紅的面孔和輕輕顫抖的手指,可以看出這位将門虎将的心中絕對沒有那麼平靜,“我們的兄弟正在儒州流皿犧牲,而我們這裡卻有好整無瑕的五萬大軍,若是我們再不去救他們,待得城破之時,我們這些人非但要成為千古罪人,更是要抱憾終生,還請将軍三思!”
“哼!”關勝冷冷地哼了一聲,将手中的青龍刀橫于馬上,“本将還用不着你們來教我如何做事,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給本将乖乖地休息三個時辰,一會自有用到你們的地方,若是再敢有人抗令不尊,那麼就用他的頸項試試某的青龍刀鋒利某!”
“你……”索超大怒,就待要和關勝翻臉時,邊上的呼延灼卻是伸手将他拽住,“呼延将軍,你拉我做甚……”
“如今我等出外作戰,在将士面前争吵,與軍心不利,此事你我先且記下,待日後見了唐王時,再請唐王定奪!”呼延灼冷冷地掃了關勝一眼,在索超耳邊輕輕地說了起來。
“這……”索超微一躊躇,目光在關勝臉上掠過,恨恨地一夾戰馬便走,不多時便是響起了他特有的大嗓門,“都TND給老子下馬休息!”
聽得這個聲音,呼延灼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關勝,“但願你的決定沒有錯!”便是如同索超一般,徑直回到自己的馬隊前,“卸甲休息!”
“某是不會錯的!”關勝寸步不讓,頗為自信地說了一句,便是閉上了眼睛,其餘衆将見索超、呼延灼皆各歸本位,于是也紛紛散去,回到自己的位置。
待得所有人各歸其位,安靜地坐在地上休息後,郝思文方才悄悄地挨近關勝,在他身邊小聲地說了起來,“關兄,小弟自是知道你的用意,但你這般做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
關勝歎息一聲,緩緩睜開眼來,目光在所有軍士那不忿的臉上掠過,幽幽地說道,“關某又豈想這等弄險,雖然這女真人的攻城能力還有待商榷,但其野戰無敵的名聲卻是不容置疑的,我軍若是就這般冒冒失失地闖過去,即便能解的儒州之圍,隻怕也是傷亡慘重,屆時你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唐王……”關勝說着,目光漸漸地堅毅了起來,“與如此,不如讓所有的将士心中都憋着一口氣,待與女真人交手之際,将兇中這股怨氣整個地釋放到他們的身上,從而一鼓而勝!”
“唉,希望能如兄長所想這般便好!”郝思文點了點頭,朝着儒州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深邃的目光放佛能穿透空間,看見正在奮戰的将士一般,“一定要堅持住啊,李将軍,徐将軍!”
最讓人覺得煎熬的,便是數着時間來過,盡管三個時辰的時間相比三天來說,隻是短短一瞬,但在索超、呼延灼的心中,卻是比三年都來得漫長,就在他們等得百無聊賴之際,宣贊的馬蹄聲再一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