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辰聽完召忻所言,心中甚是無語,這召忻當真是既要當XX,又要立牌坊,看着風雲莊大廈将傾,自己和他們綁在一起,定然是個屍骨無存的下場,是以想找一條更好的出路,可同時又害怕自己是風雲莊請來助陣的,不加抵抗就入了梁山,傳出去隻怕名聲上不好聽,所以想出這麼個三戰決勝的法子,隻怕是梁山三陣全敗,他也會找到歸順梁山的借口。
雖然俊辰是看破了召忻的想法,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裝模作樣地故作沉吟一番,待吊足了召忻夫婦的胃口,在他們滿懷期待的目光中,扭頭對着楊再興說道:“再興,可想再和高寵兄弟過過招?”
“啊?”楊再興眼中滿是詫異的目光,斜着腦袋看向俊辰,全然不知俊辰為何會有此一說。
可是他不知道,但不代表召忻夫婦夫婦不知道,在聽得俊辰此言出口,夫婦二人隻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瞬間落地,就聽高粱對高寵說道:“高寵侄兒,你不是整日都想着能夠和楊再興小兄弟在比劃比劃,今日可算遂了你的心願了!”
高寵的頭上沁出了一腦門的冷汗,心中暗道:“我要的是正正經經的交手過招,哪裡是你們這種設計好結局的過招!”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今的他跟着高粱生活,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姑姑,隻能是提着自己的虎頭錾金槍,緩緩地走了出來。
俊辰瞅見高寵已然走了出來,而楊再興仍在那裡發呆,不由佯裝發怒,開口喝道:“怎麼,現在連我說的你都不聽了嗎?莫不是要我回山,請你叔叔來此教你不成?”
楊再興天不怕地不怕,不知為何,對楊志這個叔叔卻是怕的要命,冷不丁地聽俊辰提起楊志,渾身上下一激靈,連忙谄笑兩聲,開口道:“就這點小事,何須哥哥開口,我去去便回!”說罷,就像是躲着俊辰一般,手中銀槍在馬屁股上輕輕一敲,亦如高寵一般走了出來。
高寵到底是比楊再興早出來一步,見得楊再興出來,朝着他一抱拳,“楊兄弟,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我會在今時今日這等情況下再會,真是造化弄人!”
楊再興悠悠一歎,不露痕迹地瞥了眼召忻夫婦,亦是抱拳道:“誰說不是呢,若是要比武切磋,待到了梁山,有的是時候,又何必撿在這裡……”
高寵頗為尴尬地笑了笑,他本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漢子,如今要他做這種事,真是難煞他了,本待想和楊再興再發幾句牢騷,後面的召忻眼瞅着不對勁,連忙咳嗽了兩聲,高寵聽了,心中暗罵了兩聲,面上肌肉卻是抖了抖,對楊再興說道:“兄弟,就讓我看看,一别這些日子,你的楊家槍法可有進境!”說着,手中碗口粗的虎頭錾金槍,化槍為棍,照着楊再興的腦門别是一擊砸了下來。
楊再興最不怕的就是比試武藝,甚至是沉浸其中,眼瞅着高寵勢大力沉的一槍襲來,面上“哈哈”一笑,“好說,今天就讓我在好好領教一下兄弟的高家槍法!”手中爛銀槍亦是毫不停留,急抖之間,盡是化出六、七朵槍花,同時擊在同一個點上,将高寵這一擊化于無形。
高寵一擊不成,也不見有絲毫氣餒,手中的虎頭錾金槍舞開,将硬槍的長處以及自己力大的特點發揮到極緻,招式間大開大合,氣勢恢弘,就似一個頂級的山水畫家一般,肆意揮灑潑墨,渾然天成,毫無晦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