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内鬼的嵬名仁苟,在朔州城過的這些日子,真的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要知道按着李乾順的命令,在城外的大軍到來前,他們必須将城中的大小要害部位全部摸查清楚,待得大軍一到,便是裡應外合,徹底地拿下朔州。
原本他對這任務也是充滿了信心,可是真等他進了朔州才發現,他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幾乎每到一個地方,每想做些什麼的時候,都會有唐軍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看着面前那滿臉笑意的人,讓他便是有着一肚子的火氣,也是無處傾洩。
這樣的日子日複一日,就在他已然漸漸絕望,準備不惜一切代價,和城中的唐軍拼了的時候,都羅狼嚎和骨勒布豬帶着大軍趕到。
大軍的趕到,讓他頓時有一種撥開迷霧見青天的感覺,隻是他沒有想到,都羅狼嚎和骨勒布豬兩人,不等他發動,便是悍然揮軍攻城,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攻城竟然是虎頭蛇尾,随便應付了一下便草草收場。
“哼!果然是沒用的廢物!沒有我的幫忙,你們就想打下這朔州,豈不是癡人說夢!等着看吧,我嵬名仁苟的大名定然會響徹整個天下!”看着那燈火輝煌,響聲徹天的城主府還有軍營,嵬名仁苟的心頭一片火熱,他仿佛看見了自己斬殺楊志等人,率軍拿下朔州的風光,卻殊不知,在不遠的暗處,兩雙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俗話說,夜黑風高殺人夜,在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注定了會發生一些不平常的事情。
許是受了慶功宴的影響,在城頭上值守的唐軍,無疑是要少了許多,即便是剩下的那些,在深夜的風中,無不是縮了縮自己的身體,盡可能地将身子躲在城垛的下面。
“TMD,這該死的鬼天氣,來了這麼久,老子還說适應不了!”有軍士不無抱怨的嘟囔了一句。
“你就别抱怨了,我可是聽說在北面的兄弟比咱們還慘呢!在忍忍吧,很快就有人來換咱們了!”也是有人開口安慰了幾句。
“得了吧!我可是聽說今個城中大擺慶功宴,會不會有人接替咱們還倆說呢!”先前那軍士撇了撇嘴,沒有好氣地說了一句,但很快便是站直了身子,舉起手中長槍,對着城梯處喝道,“什麼人在那裡,還不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是我!”城梯處閃出嵬名仁苟的身影,手中提着餐盒,朝着那兩名軍士晃了晃,“今天不是城中大慶,我估摸着兩位在這裡沒人替換,是以帶着些吃食來看看二位!”
“原來是你啊!”那兩軍士見是嵬名仁苟,不由得放送了警惕,就在二人收槍的瞬間,嵬名仁苟猛地将手中餐盒往地上一扔,臉上露出一絲獰笑,口中大喝一聲,“動手!”
“嗖嗖”的破空聲傳來,可是他沒有看到眼前的皿花綻放,反而覺得後背上傳來一陣劇痛,他哪裡還不知道這是中箭的征兆,心中狂呼一聲,“這怎麼可能!”
強忍着劇痛轉過身去,就見自己帶來的人已然是口鼻溢皿,倒在了地上,而丁得孫則是帶着五、六名弓弩手,手持連弩,正如臨大敵一般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