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暈了過去,俊辰自是不敢有所怠慢,和林沖等人交代了一聲,快馬加鞭趕到了登州宗澤府邸。
宗澤聽完,半晌無語,久久長歎一聲,“李格非就這麼一個女兒,一直都是視為掌上明珠,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受了這般罪,怕是在路上就會想不開自盡!”
俊辰趕緊安慰道:“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如今李小姐也是化險為夷,伯父又何必如此擔憂,若實在是放心不下,我派人将他救來便是,伯父意下如何?”
宗澤聞言,深深地看了俊辰一眼,說道:“李格非此人乃是儒生出生,一生都是皓首窮經,除了每日上朝,幾乎是足不出戶,甚至迂腐,若是你遣人去救他,隻怕到頭來救到的隻是一具屍體罷了,此事休要再提,這也是他的命數。”宗澤話是這般說,但是俊辰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落寞和不甘。
既然宗澤會不甘心,說明他并非不想救李格非,隻是顧慮到他的迂腐脾氣,生怕救不了朋友,反而将他逼上死路,俊辰理了理思路,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宗澤為老友惋惜,可心有力卻力不足,要知道他就是在登州,也是被陳明壓的死死的,又哪有什麼能力替老友翻案,隻能在心中默默為老友祈福。
許是他也覺得不宜多說此事,開口岔開道:“俊辰,你來登州所為何事,不可能是專門為了格非之女而來吧!”
俊辰心中大汗,但又不得不正色道:“伯父說笑了,我也隻是路過那裡而已,恰巧遇上李小姐被那等惡徒調戲,出手救下她而已,怎會專門等候!我來登州乃是為了旁事!”
宗澤摸了摸颌下長須,面帶笑意,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有事而來的表情,俊辰也不動氣,接着說道:“登州太守陳明,最近又多了一處産業,伯父可知此事?”
“嗯?”宗澤以手加額,輕輕拍了兩下,說道:“瞧我這記性,确有此事,小兒宗方前幾日已告知于我,那麼看來你是為了那孫立而來?”宗澤看着俊辰,“隻是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面,聽不聽在你!”
“伯父請說,俊辰洗耳恭聽!”俊辰心中大概知道宗澤要說什麼,但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說道。
宗澤想了想,開口道:“孫立此人,有身手,有能力,但是功名利祿之心甚重,一心總想着往上爬,故對上官總是盡心巴結,為那陳明也是做了不少魚肉百姓的事,若要用此人,并不是那麼好用的。”
“伯父所言甚是!”俊辰笑着點點頭,正待說話,忽地腦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為何王英會在登州出現,臉上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若是将他交給擅長厚黑之人好好打磨一番,伯父意下如何?”
宗澤頓時來了興趣,也不顧俊辰臉上的笑容,連忙道:“若是這般,日後這孫立倒是可以一用,隻是你打算将他交給何人……”宗澤說到一半,重重一擊掌,語帶興奮,“你莫不是打算将他交給河北那人,隻是哪人如今也不在此地……等等,王英,難不成那人也……”
俊辰點點頭,“這個天下,論起厚黑來,隻怕還真沒幾人可以與他相比,與其孫立跟着我作怪,不如讓他去調教……”
“等等,”宗澤伸手打斷道,“既然你不為孫立,那你來登州所為何事,你把老夫給搞糊塗了,你且給老夫說清楚了!”
俊辰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