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下輩子見吧!”段常雙手持刀,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劈了下來。
關勝将眼一閉,臉上露出了解脫般的笑容,“先人們,後輩不肖,隻能到了下面再和你們情罪了!”
郝思文幾人眼見關勝即将身首分離,一個個眼眶充皿,撕心裂肺的吼道:“不能啊,不能這麼做!”一個個的想掙紮着爬過去,可是身中數箭,已然身負重傷的他們,哪裡還能有力氣爬過去!
想關勝死的人很多,不認識、不知道關勝的人也有很多,但不想他死的人卻很少,隻是他很幸運,偏生遇上這麼一個。
一道烏光閃過,一支羽箭正中段常右腕,疼的他“哎喲”一聲,鋼刀應聲落地,“沒用的東西,”那太監見段常中箭,吃了一驚,稍揮揮手,示意手下兵士四下散開,但是卻沒發現什麼,“趕緊的,把事幹了,好早些回去!”
段常一點也不敢和這個太監頂嘴,隻能忍着疼,用左手去撿刀,這手還沒有碰到刀柄,“嗖嗖”兩聲,兩支金镖齊齊地插在刀柄之下,吓得段常一屁股坐在地上。
“嘿,什麼人,有膽子的,給咱家站出來,好好的亮亮相,看看是哪路英雄!”這個太監這下也算看出來了,是有人在暗地裡使着手腳,直接在那裡插着腰罵了起來。
太監這種人,平日裡尖酸刻薄,罵起人來也是牙尖嘴利的,聽得邊上那些兵士都恨不能把耳朵捂起來。
“精彩精彩,”也不知什麼時候,旁邊的山上出現了幾個人,李俊辰不停的撫掌,“這番話罵人,當真是罵的精彩的很,遷兒,學着點,以後這活就交給你了!”
邊上的時遷聽到這話,頓時耷拉下一張苦逼臉,不停地擺着雙手,“論罵人,誰能比得上哥哥你啊,還是别讓我上了!”
太監除了皇帝,最在意三件事,一是錢,二是命,三就是怕人看不起他,眼下幾人在山上說說笑笑,讓山下的太監覺得他就像一個小醜,絲毫不被人放在眼裡。
“來人哪,給我上,我要把這幾個人碎屍萬段!”這個太監歇斯底裡地吼了起來,可以相信,如果李俊辰幾個真被抓到他面前,搞不好還真被他咬下幾個肉來。
段常帶來的人不可謂少,起碼也有兩個指揮的兵力,宋軍對欺負人少似乎特别在行,尤其是近千号人對付幾個人,一個呐喊,一窩蜂地沖了過來。
看着亂哄哄毫無章法可言地宋軍,李俊辰的俊臉上笑了笑,對着身旁的楊志說了句,“開始吧,制使!”楊志會意,取出一支響箭朝着半空中射了出去。
響箭聲一起,頓時四周就開始出現“西索”聲,很快便看見如同先前一幕的重演,如蝗的羽箭朝着宋軍飛去,将爬山和守在太監身邊的宋軍射了個人仰馬翻。
突然其來的打擊,讓宋軍一時懵了,怎麼還會有人埋伏在他們的身後,待他們回過神來時,已是倒下了數百人,而怕死的太監,可不會管這些兵士的性命,他們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小命,“護駕,快來人護駕!”
總算在段常的指揮下,所有的宋軍都集合了起來,豎起盾牌,将那太監和段常團團圍在其中,聽見外面那“叮叮叮叮”射在盾牌上的聲音,“射啊,你們在用力的射啊,早晚讓你們一個個都被射死!”這個太監不無惡毒地想道。
很快地,包圍在盾陣中的他們就開始感覺地面震動了起來,在段常的口中,那太監得知這是大規模騎兵沖鋒才會引起的地震,立馬又抖了起來,“來人啊,給我撤去盾陣,我要好生看看我大宋騎兵是如何消滅這些賊匪。”
騎兵的速度很快,轉瞬即至,那太監還沉浸在騎兵到來可以消滅賊匪的美夢之中,段常雖不懂騎兵,可也看出了不對,“不對,這不是我們隊伍騎兵!”
隻是為時已晚,這些騎兵一分兩隊,一隊化為縱隊,直插入關勝四人與宋軍之間的間隙,将兩處完全隔開;另一隊則是彎弓搭箭,箭尖向天,以抛射的方式将箭射向段常那裡,讓他們苦不堪言,在兩員将領的指揮下,将宋軍圍在中心,絲毫不能動彈。
這時從馬上跳下三人,瘋了一般地跑到關勝四人面前,雙目刺紅,搖動着四人的身體,聲嘶力竭地吼道:“關大哥,郝兄弟,文兄弟,崔兄弟,醒醒,你們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