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阿裡奇,在原本的軌迹中,被張清飛石暗算,死在他的槍下,還可以說是張清勝之不武,如今死在了關勝的刀下,隻能說是他的自大狂妄害了他,就如同東漢末年的顔良、文醜一般。
一刀劈死了阿裡奇,關勝臉上就似挂了一層眼霜一般,“就這等本事還敢小觑吾等,莫不知天下英雄豈是你等番狗可以小視!”
唐斌等人見關勝刀劈阿裡奇,一面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另一面則是命令手下軍士鼓噪起來,“阿裡奇死了!阿裡奇死了!關将軍殺的好!”
“阿裡奇死了…”
“阿裡奇死了…”
有道是将是兵之膽,兵是将之魂,尤其是阿裡奇這等悍将,對于軍隊的士氣提升來說,絕對是爆發性的,但同樣的,一旦他戰敗或是戰死,對于部隊士氣的打擊也是毀滅性的,聽得戰場上到處都是呼喊“阿裡奇死了”的話音,大小番兵、番将都是扭頭去看,希望能夠看見他們的将軍依舊在那裡奮勇殺敵。
隻是他們失望了,原本阿裡奇站立的地方,如今卻是站着一個青袍紅馬,手持青龍偃月刀的大漢,刀上還有着那麼一絲猩紅,正在告訴着他們,阿裡奇正是這刀下的亡魂。
關勝也是感受到了這些人的目光,冷冷地哼了一聲,再度躍馬揚刀,口中狠狠地咆哮着,“殺,一個不留!”
青龍刀所過之處,除了殘肢斷臂,就是無頭屍體,無論是番兵還是番将,在關勝的刀下,絕無一合之敵,有了關勝做榜樣,唐斌等人隻覺得身體裡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般,亦是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大殺特殺起來。
連遭打擊的番兵哪裡還能扛得住,先前的箭雨已然讓他們覺得自己少生了兩條腿,如今他們恨不能肋生雙翅,讓他們脫此厄難。
一邊倒的厮殺并沒有持續多久,随着郝思文一槍挑死最後一名番兵,便是宣告着此戰的結束,到了此刻,不管是唐斌、史進這些将官,還是手下的那些軍士,都是在那裡忘情地歡呼着,雖然這不是第一場勝仗,而且還是伏擊在先,但他們還是打赢了,是無一人漏網的全殲,要知道他們是一些被稱作草寇的人物,卻是打赢了趙宋百餘年來從未打赢過的契丹人,一種别樣的情緒在他們的心中悄無聲息地萌芽,慢慢生長。
相比于唐斌等人的又哭又鬧又笑,關勝看上去卻是要平靜許多,可如果仔細看的話,卻是能看出他的雙手在那裡顫抖,雙唇亦是顫顫巍巍,目光隻是死死地看着西邊,“大哥,放心吧,打回去的那一天不會太遠了!”郝思文到底是最熟知關勝的那個人,适時地出現在了關勝的身旁,好生出言寬慰道。
關勝轉過頭來,重重地點了點頭,開口道:“郝兄弟,快去集合人馬,接下來我們還有檀州要打!”
“好!”郝思文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轉身便走,隻是他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分明看見關勝極快地伸手在眼角一抹。
順州留守的将官李集,雖然官拜左執金吾上将軍,但也是一個如同韓堯一般的人物,更兼在上京時,更是與那韓堯合稱“上京二熊”,隻是在家世上不如韓堯,是以每每有事都被韓堯壓了一頭,如今遇上韓堯求救,李集早就是樂得找不到北了,連呼自己終于是有了可以壓過韓堯的機會了,連忙是調兵遣将,出兵救援薊州。
比起阿裡奇來,李集是接到求救便是出兵,動作上卻是快了不少,可是他的行軍速度和阿裡奇比起來,稱之為龜速是一點都不為過,再加上李集這個人本就有兩個壞毛病,一是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喜歡講究排場,二則是喜歡看風景,哪怕是一片荒野,他都能給你看出一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