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掀飛了武松,本以為在自己如此剛猛的臂力之下,縱然不是摔一個狗吃屎,也定然會如此難看,不想卻是給了武松如此一個表演的機會,頓時這面色便黑了下來,手中的銅劉用力地往地上一頓,震的左近的樹木為之顫抖。
伸手拔起銅劉,雙手猛力一旋,就似平地刮起一陣旋風一般,口中暴喝一聲,又似晴空響起一個霹靂,用力地指向武松,“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唐猛行走江湖多年,從未遇到能接下我這銅劉一擊,亦或是逼退某家半步之人”,目光落在那雪花镔鐵刀上,狐疑地看了武松一眼,“這刀看着甚是眼熟,你莫不就是那平鳳嶺少林寺的廣惠和尚,可是你是幾時還的俗,為何江湖上卻是沒有一點風聲?”
“廣惠是個什麼東西,似這等濫殺無辜之輩,也配與我同列?”武松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口中輕斥一聲,緊了緊手中的雙刀,“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打虎武松事業!”
“武松!”唐猛想過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到過會是武松,不由得仰天大笑起來,“某家行走江湖時,亦是聽說你打死斑斓猛虎的壯舉,不過某家也曾搏殺過異種野豹,今日既然遇見了,少不得要好生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殺虎的武松厲害,還是屠豹的唐猛厲害!”
說罷,也不給武松多說的機會,手中的銅劉一擺,足下用力,挺起手中的銅劉,就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照着武松的前兇就是一搗。
銅劉未到,但那股勁風已然撲面先到,刮得人面部隐隐生痛,武松心下駭然,暗道:“如此聲勢,豈能硬接,當去耗其氣力,尋隙反擊之道,待其氣力不濟之時,再尋取勝之道。”當下展開“玉環步”,腰腹用力,整個人向後一仰,銅劉堪堪擦着他的鼻尖而過,待兩人錯位之後,手中的雙刀就勢照着他的腰際就是一刀。
唐猛看着人高馬大,但是反應卻是何其靈敏,武松這一刀才剛剛遞出,他便已經反應過來,口中再度暴喝一聲,銅劉回身一蕩,就将這一刀撩開,在撩開的同時,更是得禮不讓人,銅劉自下而上,照着武松的下巴就是一記。
這一擊又快又急,若是打實了,不說下巴會被打得粉碎,更有甚者,連整個頭顱都會打飛,縻貹見狀,不由急得大叫,“小心啊!”就欲提起自己的宣花斧上前幫忙,隻是還不等他邁步,就見武松就地後仰,躺倒在地,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就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後滑出老遠。
唐猛一擊不中,心中不忿,腳下大步跟着一邁,口中不住地喝道:“有本事就不要跑”,手中的銅劉跟着便是自上而下的一擊,隻是武松早已閃開,這一擊隻能是将地上砸出一個人頭大小的坑洞。
武松越是閃,唐猛便越是火,越是想要将武松斃于銅劉之下,就見他揮舞着手中的銅劉,或直捅、或橫掃、或豎劈,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蘊涵了身上所有的氣力,莫要說是被打實了,就是輕輕擦上一記,怕也是筋斷骨折的下場。
若僅是如此,倒也還罷了,隻要武松見機夠快,及時閃避,定然不會有事,可是這厮在揮灑蠻力的同時,口中亦是不得消停,“你這厮不是什麼打虎英雄嘛,不是說什麼神力天下無雙嘛,怎麼到了老子的面前,就隻會像隻猴子一般跳來跳去的,果然是一個孬種,一個生兒子沒鳥蛋的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