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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氣勢洶洶而來的林沖,童貫、蔡攸二人的臉上同時浮出慘白之色,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在愚蠢,在無知的人,也當知道自己絕無幸免的可能。
隻是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童貫、蔡攸這樣兩個位高權重之人,就在林沖沖到他們面前這短短的幾十步,童貫腦中的念頭就如同電轉星移一般閃過了好幾百個,就在那森寒的槍頭帶着呼嘯的風聲刺向他咽喉的那一刻,童貫尖銳的聲音猛地響起,“林教頭,且慢動手,能否聽童貫一言!”
尖銳、刺痛,從童貫咽喉的皮膚處清晰的傳來,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咽喉處的森森寒意,雖然疼痛,但卻沒有絲毫的破損,“這就是當年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的實力嗎?”童貫心頭駭然,這份身手,隻怕是已經戰死的丘嶽都不曾具備的。
“童貫,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林沖的臉上寒霜一片,白蠟杆雖然收了回來,卻是橫槍于背,随時都可以發動攻擊。
“林教頭不,林将軍!”童貫眼見林沖的面色黑了下來,連忙改了口,“想你我昔日在太尉府一别,也是有些年頭,當年的将軍雖然添為八十萬禁軍教頭,可是哪裡有今日的風光”
“太尉府?嘿嘿”林沖的面皮不禁抖了抖,握着白蠟杆的手上青筋猛地暴起,戟指童貫厲聲喝道,“閹貨,給老子閉嘴!
你不說,老子還想不起這件事,當年若不是你死活要高俅那老賊找人押送“生辰綱”,高俅那老賊又哪裡會想到找老子,又豈會因為這件事時時刻刻想着要找老子的麻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這個閹賊,給老子納命來!”白蠟杆一抖,有如出淵之龍一般,刺向童貫咽喉。
“林将軍住手,下官有要情容禀!”槍尖堪堪抵着童貫的咽喉,蔡攸的叫聲也是傳入了林沖的耳中,隻是他的叫聲稍稍慢了些,一縷極細的鮮皿還是順着槍尖流了下來,也就是林沖這樣的高手了,換上一個本事稀松的人來,隻怕童貫早就魂歸地府。
“蔡攸,你如果還是和這個閹賊一樣,要說那些廢話的話,那就不用說了!”林沖用槍抵着童貫的咽喉,寒着一張臉對蔡攸喝道,“老子沒有那麼多的功夫,來聽你們的廢話!”
“混帳東西,就憑你這麼和老子說話,隻要老子今日不死,日後定要叫你好看!”蔡攸心中怒意翻騰,狠狠地罵了林沖幾句,面上卻是對着谄媚的笑容,對着林沖拜了拜,“林将軍也是汴梁老人,也是當聽說過,蔡攸與陛下相識、相知之時,陛下還遠未登基”
“哼!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林沖的心中“咯噔”一下,眼眸深處不禁閃過一絲寒意。
蔡攸察言觀色的本色可謂獨步天下,不然他又豈會在趙佶還未登基之日,便是押注在他的身上,雖然林沖眼中的寒意一閃即逝,但蔡攸卻是看得真真的,當下心中大定,“當今皇上,有三個人哪怕是犯了忤逆欺君的大罪,也是不會動的,其一為當朝太尉梁師成,其二為當朝太尉高俅,此二人皆為昔日陛下潛邸的舊日,一為陛下管理後宮、朝堂,一為陛下掌管天下兵馬,在陛下的心中,他二人就是最忠實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