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黨項人的朝會比不上趙宋朝廷的那般排場,但是論起勤政來,李乾順不知道要甩出趙佶父子多少條街來,非但正常的朝會是三天一次,而且還會時不時地召集手下衆臣議事。
李乾順雖然是黨項曆史上少有的英明君主,但是做事的方式方法,卻是如同李元昊一般簡單直接,每每上朝之日,幾乎從來不等那些太監唱完,便是直接進入了正題,讓那些太監頗有一種多餘的感覺。
“衆位卿家,這轉眼又到了朝會的日子,都有些什麼事,大家都别藏着掖着,拿出來好生議上一議!”李乾順面上帶着他慣有的笑容,對着衆多臣子開口說道。
那些臣子每次聽見李乾順這樣一番話,都是忍不住嘴角要抽搐上幾下,畢竟這話聽起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個帝王所說,時任禦史中丞的芭裡祖仁可不管李乾順說了些什麼,第一個站了出來,朝着李乾順行禮道:“啟奏陛下,臣有事上奏!”
“芭裡祖仁?你有什麼事,快些說來!”李乾順見是芭裡祖仁,面色下意識地一黑,語氣有些生硬地說道。
“啟奏陛下,大宋已于兩日前派來使臣,中書侍郎王铎,現正在殿外候召,不知陛下是否要宣王铎上殿觐見?”芭裡祖仁隻做沒有看見,自顧自地禀報。
“哦?大宋派使臣來了?”李乾順眉頭一挑,“你可知他是為何事而來?”
“這個……臣不知……”芭裡祖仁的臉上露出一絲尴尬,低頭輕聲道。
“哼!”李乾順哼了一聲,将目光在其他的臣子身上一一掃過,“你們呢,你們可知道那王铎所來,是為了何事?”
衆臣面面相觑,卻無一人站出來應聲,李乾順見了,雙眉一蹙,就待要喝罵時,就聽見一個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微臣知道這王铎是為了何事而來!”
“放肆!”不等李乾順發聲,就聽得任得敬喝罵起來,“好大的膽子,你就陛下的朝會是什麼,竟然……竟然……”原本還想拍拍李乾順的馬屁,可是當他看清來人的相貌時,到的嘴邊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脖子一縮,便是退進官員隊伍中去了。
其餘官員見了他這般模樣,面上盡皆露出鄙夷之色,畢竟在這些黨項人的心中,最為看重的還是那些敢說敢做的漢子,似任得敬這等做派,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看不起的。
李乾順可不會去管他們怎麼樣,兩隻金魚眼死死地盯着走進來的那人,厲聲喝道:“張宗祥,你可是說你知道那王铎的來意?你當知道欺君的話,是犯了什麼罪吧!”
“陛下言重了,臣自然不敢有所欺君,”張宗祥面上帶着笑,右手撫兇,對着李乾順行了一禮,“那王铎此來,乃是為了聯合我黨項,共同出兵燕雲……”
“胡說八道,他大宋與我黨項是什麼關系,如何會來找我黨項一同出兵,真是無稽之談!”
“張宗祥,你休得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我黨項與那大宋隻有無盡的仇恨,如何……”張宗祥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被那些臣子的聲音給淹沒了。
“好了,都給朕閉嘴!”李乾順大手一擺,那些臣子立時全部閉上了嘴巴,“張宗祥到底也是我黨項的功臣之後,定然不會欺瞞于朕,來人啊,宣王铎觐見!”
“宣大宋使臣王铎觐見!”太監獨有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的那一刻,所有大臣的眼光也是集中到了殿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