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夫婦,這兩個從小将瓊英撫養長大的人,在瓊英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親生父母一般,是以當葉清回府告知瓊英即将随邬梨一同反出汾陽,前往燕雲之地投奔李唐,尤其是說出當年教授瓊英飛石絕藝的張清也在李俊辰的帳下時,瓊英的腦海中立時浮現出張清那張英風俊朗的臉龐,幾乎不帶任何猶豫便是點頭應承了下來。
按着邬梨對李俊辰的認識,隻要自己無甚惡舉,且誠心帶着人投靠的話,那麼其必定會欣然接受,當然如果有着瓊英和張清的這一層關系的話,無疑會為他的歸順增加一層額外的保障。
雖然說汾陽一直以來都是邬梨經營的大本營,可邬梨絕不會因為如此便放松了警惕,畢竟此刻的汾陽城中有着一個讓邬梨哪怕是睡覺都會睜着一隻眼睛提防的人,那就是房學度。
盡管邬梨在接下來的兩天裡異常的小心,可也許是宋軍大舉壓境的關系,讓房學度有些神經質,使得他看什麼都有問題,以至于他不止一次的懷疑邬梨與城外宋軍有所勾結,若不是房學度很快便好出使女真,邬梨都會生出把他先宰了再去投奔李俊辰的心思。
房學度前腳離開,邬梨後腳便是集結起自己麾下的兵馬,以要出城與宋軍一戰,殺一殺宋軍的銳氣為借口,在取得了田虎的允許之後,帶兵殺出東門,直奔宋營而去。
鎮守東門的宋軍将領,乃是韓存保以及田虎手下的降将秦英、金鼎、樊玉明。
在收得守軍出城奔自己這邊而來這際,韓存保不由喜得哈哈大笑,立時命令秦英三人整頓兵馬,随他出馬迎戰,樊玉明昔日曾在邬梨帳下為将,多少知道些邬梨的本事,是以好心地提醒韓存保,是不是派人去知會孫靜一聲,請他派兵來援,以備不時之需。
不想韓存保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便是走了出去,樊玉明心有不甘,還想再說時,金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方才讓樊玉明報以搖頭苦笑的明白過來。
本以為晉軍還會如往日那般,和自己來一場鬥将,以顯示自己的武力過人,不想韓存保才帶着人馬開出營盤,那晉軍就排山倒海一般地壓了過來,全然沒有要與韓存保鬥将的意思。
韓存保見晉軍上來便是發動了沖鋒,微微一愣,便是在心中大罵晉軍不按規矩出牌,深知自己所部兵馬一路征戰損失頗大的韓存保,一面命人飛騎禀報孫靜,請他派兵馬來援,一面指揮兵馬迎了上去。
樊玉明雖然隐隐有些幸災樂禍,但他卻清楚地知道,若是打輸了,韓存保未必會有事,可他們幾個降将定然會被當做替罪羔羊那般抛棄,是以兩軍甫一接觸,沖殺在最前面的并非是戰意拳拳的韓存保,反倒是樊玉明三人。
隻是三人雖勇,但是也要看對手是誰,金鼎才殺得三名士卒,就聽得迎面傳來一聲暴喝,“金鼎,你這個無恥之徒,盡然還有臉來我的汾陽,還不與我拿命來!”
金鼎詢聲看去,就見邬梨正舞動他成名的那杆五十多斤的潑風大砍刀,朝着他惡狠狠地殺了過來,若是往日,金鼎遇上邬梨,定然是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但是今日他仗着宋軍士氣正旺,而且秦英就在身旁,于是便是知會了一聲秦英,一擰自己的鐵槍,便是迎了上去,“哼!還不知道是誰取了誰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