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韓大哥,你是怕連累了我麼?我不知道阿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可你為什麼不問問我?
我不曾怕過啊,我想娘親她當年也是這樣想的吧……
風聲呼嘯,天好像又要下雪了,江翠翠在門前站了好一陣,才終于進了屋,忍着手臂的痛把兩袋米面給拖了進去,然後她又在門前朝山上望了眼,才把門給掩上了。
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韓元恺又從冰涼的樹幹後現出身來,底下那間屋子門前,已經沒了那道孤寂的身影,他踮起腳尖悄然的下了山,在林子邊上又看了眼,就朝一旁走去了,他的馬還拴在村子旁邊的灌木林中。
屋子裡,江翠翠點起了油燈,就這麼一動,隻覺得手臂火辣辣的痛,她小心地挽起袖子,白嫩的肌膚下一片紅,擦破了幾道小口子,上邊還有皿絲滲出。
她起身走到竈台邊,把鍋蓋揭開,一陣熱氣竄出飄向屋頂,鍋裡的水還溫熱着,她伸出手去把放在竈台上的水瓢拿起,在鍋裡舀了一瓢熱水,又從腰間抽出一方手帕,浸在水中,就着燈光,細細的擦洗着手臂上的傷口。
擦洗幹淨之後,她又起身走道竈台邊上,先往空空的水壺裡舀了半瓢水,然後又坐回竈膛前的矮凳上,把火重新點起。
這一天下來,她才隻吃了早上那一點東西,剛才又往山上跑了一趟,隻覺得這時整個身子都軟軟的,沒多少力氣了,
火光照耀在她那張柔美的臉上,紅紅的火光遮住了她臉上原本的蒼白,竟更多了幾分攝人心魄的魅惑。
水熱了,她撐着竈台站起身來,隻覺得口渴無比,便把旁邊的水壺提起往碗裡倒了一碗,正送到嘴邊,卻是勃然一驚,驚恐的睜大了雙眼,随後竟把手中的碗摔下,又把鍋蓋揭開,熱氣下竟有股古怪味道!
催情藥!
江翠翠身子一顫,踉踉跄跄的走到門邊用棍子把門堵死,又撐着走到窗邊,把窗戶給鎖死了,這才身子一軟徹底倒在了地上。
屋子裡除了她沒旁人,可屋外呢?
江翠翠倒在冰涼的地上,可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那份陰寒,反而覺得身子越發的燥熱起來,她驚恐的雙眸竟然也慢慢變得迷離起來,喉中繼而發出一聲婉轉誘人的低吟。
江翠翠聽到這羞恥的聲音頓時驚醒過來,她不敢相信這竟是從自己喉中發出,雙眸中的迷離退去,重新變得明亮,可這明亮隻是一瞬,過後便是無盡的羞憤和慌亂!
她知道,這催情藥經由手臂上的傷口,已經進入了自己的體内,而且藥力很強,發作起來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她沒有一絲底氣。
江翠翠抿着唇神情痛苦,目光落在旁邊桌上照亮屋子的那盞油燈上,油燈旁邊,那裡有一個籃子,籃子裡是針線和一把剪刀。
她吃力的撐起綿軟無力的身子,随後用力在唇上一咬,她那一下竟把唇邊咬破,直接流出了一縷鮮皿,與她蒼白的臉頰上那兩抹紅暈不同,鑽心的疼痛讓她保持住短暫的清醒,也讓她那酥軟的身子恢複了些氣力,這才得以抓着撐在門後的木棍爬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