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正在院中的白馬聞哨而至,立在門側的崔俨霏回過身來便是一個箭步欺身而上,揪着馬缰一帶,白馬旋即一個竄步躍起,一人一馬朝那周濱離去的方向追去!
“二小姐!”待院中那兩個青衣大漢跑出門來,便隻見一道白影閃進前方的夜幕中頃刻不見。
方才那道黑影還不知是何來曆,月黑風高的崔俨霏卻獨自跑了,這下可是急壞了這兩條身材魁梧的八尺大漢!
二人大急之下哪還顧得上院中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賊人,其中一人立時就飛身而回,奔至馬棚之中雙手在兩邊柱上摸着缰繩便是猛地一拽,缰繩解開這人牽着兩匹駿馬便小跑出了門,随後二人踩着馬镫匆匆一跨,打馬就追!
殊不知已然暈死過去的受馬蹄一踏,竟是已然痛醒過來,幸而他反應及時沒喊出聲來這才沒驚動方才跑走的兩條大漢,這時察覺院中已無聲音,他才敢悄悄探頭四下望了一眼,院中果然除了他便再無旁人。
“嘶……”
小腿傳來的劇痛讓他已是冷汗滿面,也不知是否斷了骨頭,但他也顧不上查看掙紮着爬起身便要逃走。
不料剛走兩步,卻是痛疼欲裂,便又反身折向馬棚,好不容易一瘸一拐的跳到馬棚邊上,卻見方才那撞開自己的瘦棕馬對着自己虎視眈眈的,似乎還想再來一次,劉班頭忙往旁跳開幾步,就近解了一匹馬的缰繩,正要趴上馬背離開之時又突然想起什麼。
“那小娘們方才冒險靠近,難不成是那匹馬身上藏有什麼寶貝不成?”如此想着,劉班頭低頭往那幾步之外踱來踱去有些躁動的瘦棕馬蹄下看去,細看之下,可那馬身上除了個馬鞍便光溜溜的哪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東西?
劉班頭正欲放棄之時卻又想起崔俨霏是彎着腰的,便凝目往腹下蹄下瞧去,果發現了了些端倪,隻是光線太暗他不太确定,正欲跳近一步瞧得再清楚些,不料卻是聽見前院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他便攀着馬背金雞獨立的往上一跳,整個人都趴在了馬背上,啪的一聲手掌用力拍在馬背上,馬兒吃痛便帶着他往洞開的門外跑去。
眼前巷道雖是黑漆漆的,可劉班頭對這一片卻熟絡得很,他忍痛把身子坐正便帶着馬跑進了夜色中,很快消失不見。
周濱二人打馬在小鎮上跑着,街道彎彎曲曲速度也快不起來,還未到鎮子口便聽身後傳來另一道馬蹄聲,他一拽缰繩勒馬停下。
周濱回頭望去眸中卻是閃過一絲意外之色,隻見一匹白馬跑來,待近了些,馬上那人身上也完全落上了朦胧月色。
白馬白衣沐銀光,膚如凝脂眉如遠山,瓊鼻小口雙目似秋波,長袖迎風翻飛露出半截如玉般光潔的手臂,這一刻她仿佛奪去暗夜光芒集于一身一般,尤其那剛剛哭過的眼眶還微微泛着紅,更添幾分魅惑之色,周濱一時竟看得有些失了神。
“大人,是崔小姐!”掉馬回過頭來的單封看了一眼忙道。
“嗯,我瞧見了。”周濱為之一驚,神色頃刻恢複如常。
“籲……二位大人且等了一等!”崔俨霏跑到二人近前勒馬停下,便一棄缰繩拱手施了一禮,“多謝二位大人方才出手相救!”
“有勞崔小姐相送,舉手之勞無足道哉,更何況我等亦為官兵有賊自不會袖手旁觀,請不必放在心上。”周濱神色依舊瞧不出喜怒,語氣一如故往的那般生冷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