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急喝傳來,衆人急忙回頭一看,正見幾個漢子擠開人群大踏步走來,當頭皮膚黧黑的漢子是齊不厲身邊的人。
雖然癞子停下了腳步,可臉上卻是不見絲毫懼意,反而是一副好整以暇等着瞧熱鬧的神情。
“哼!”**冷笑一聲并不理會,猛又回身朝陸大虎身上狠狠打了幾拳,這才意猶未盡的收了手。
然而這邊剛停,那邊的幾個漢子也跟着往陸大虎身上招呼了一番。
眼見這些人如此作為,皮膚黧黑的漢子氣不打一處來,“你們……”
那**朝打得發紅的拳頭哈了口白氣,然後自顧自的朝一旁癞子等人說道:“還不快動手,弟兄們還等着咱操練呢!”
待幾人應了聲,這**便轉身朝趕來的幾人笑盈盈的寒暄起來,“幾位兄弟好生眼熟,是齊哨長帳下吧?看這架勢你們莫非想要劫囚不成?”
被他這話一噎,皮膚黧黑的漢子雖然氣極,可到底也沒了言語。
見狀,那**便不再理會,扭頭又斥道:“你們這些隻會嚷嚷的家夥,給爺都小心點,若出了差錯,劉爺和把總可饒不了你們!”
癞子硬着頭皮瞪了韓元恺一眼,挺着腰闆大聲嚷道:“狗娘養的,看什麼看,快走!”
凍了一夜身子發僵的韓元恺剛被從旗杆上解下,還沒來得及活動活動筋骨,便被人用力一推,搡着朝不遠處的點将台走去。
一路上,還有不少揉着惺忪睡眼的士兵剛從營房裡鑽出來,緩和一些的韓元恺悄悄用力一掙,卻隻覺一陣刺痛傳來,并沒有能掙開手上的繩索,又試了幾次,皆是不成。
想到即将赴死,他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與身邊陸大虎對視一眼,一齊挺直了腰闆,将肩頭左右一甩,震開了跟在兩邊的漢子!
“娘的……”那**話音未落,便隻覺腹下如遭雷擊一般,驚呼一聲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異變突生,不待衆人回過神來,韓元恺又是一腳踢出,正中癞子的兇口,将他直接踹翻在地,一包東西也從他懷中滾了出來。
“啊!”癞子顧不得痛,伸手就要去抓掉出來的那包銀錢。
韓元恺欺身上前,擡腳便是一砸,将那正要爬起身來的癞子砸回雪地!
不待再有動作,便聽身後傳來幾聲暴喝!
“住手!”
韓元恺一回頭,隻見剩下的那幾個**終于反應過來,紛紛抽出長刀。
那倒地的**捂着肚子,抽抽噎噎的說道:“弟兄們,快……快拿下他……他們!”
陸大虎腳尖往雪地裡一勾,然後往前一撩,帶起一團雪沫!
“咳……”那個**的臉上頓時便砸了個正着,張開的嘴也吃進去不少,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背了過去。
看了眼那狼狽不堪的**子,又盯着面前的韓元恺,皮膚黧黑的漢子略一遲疑,然後擡手一擋,帶着身後幾人退了開去。
韓元恺拿腳尖勾起掉在腳邊的手帕,往空中一抛,裹在裡頭的銅闆碎銀便如雨滴一般,四散而落,落在潔白的雪地上,也砸在那躺在一旁的癞子臉上。
沒了束縛的手帕緩緩落下,韓元恺一扭身,而後張開被緊緊縛住的手掌,便覺一陣柔軟的觸感落在掌心,滑動間,微微有些發癢,仿佛那雙繡了這方手帕的手輕輕撫過。
營房附近,本來還一臉倦意的士兵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人群中,一個剛從營房裡鑽出的大胡子也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旁邊還有一漢子湊近了不知在低聲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