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咱們……咱們找那遊方道人做什麼?大人您不是……從不相信這些的麼?”一路急追,孫邈好不容易攆上了策馬急急的劉長恭,便喘着粗氣問道。
勒馬停下的劉長恭卻是把馬頭往後一撥,看着後邊不遠那輛馬車,說道:“孫大人,如此簡單明了的事你還想不明白麼,或許那道人知道些什麼也不一定。”
“額……大人高見!“
孫邈陪着笑心中卻是暗自腹诽道:“愚蠢!終究不過一武夫出身,那道人如今名聲在外,又豈會依着你自砸飯碗?不過白走一趟罷了,還白白得罪了李家公子,虧本官多番明裡暗裡的提醒于他,真是高看了這蠢材!周濱既然已經搶了先機,又何必再苦苦相逼給自己惹來麻煩?終究是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厮還拿着我的把柄,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叫他吃些苦頭也罷!”
劉長恭可不知道孫邈肚子裡想着什麼,對他的奉承雖然表面不耐,實則心裡頗為受用,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眼看越來越近,那些人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江豐忙輕聲道:“小心些!方才過去的那些人不太尋常,好像是奔咱們來的!”
“他們人人多勢衆,是否先動手?”騎着馬跑在一旁的陸大虎還沒來得及為沒有官兵追來松口氣,一聽江豐這話又緊張起來。
坐在車廂裡的韓元恺揭起帷帳往外一看,果然便見前頭過去不久的那隊人停在前頭不遠,躊躇良久方道:“江叔,那些人瞧着……好像并無惡意,如今逃是逃不掉的,咱們不妨以不變應萬變。”
“聽後生的,小心說話莫要漏了馬腳,且先瞧清楚他們要做什麼再說。”江豐見他想法與自己如出一轍,雖然年輕卻是并無心浮氣盛,不僅更是打定主意。
陸大虎把探往腰間的手悄無聲息的放下,雖然那些人裡好像沒有自己面熟的面孔,但畢竟不敢細看,生怕有所疏漏擔心這是李家的人,便扯住缰繩讓馬跑慢些落後了馬車半個身位。
說完不遠,說近不近,估摸着也就隻不過百十步的距離,江豐雖然有意無意的放慢了些速度,可那些人卻還是等在那裡并不動身,這不沒一會便到了他們跟前。
“籲……不知各位……”
江豐剛剛停下,便見策馬立在路中間的那人上前兩步問道:“爾等可是桦林鎮的百姓?”
在這些人臉上瞧不見半點異常之色,不過他們腳上穿得卻是皂色長靴,江豐想也不想便點頭應道:“我們正是桦林鎮人,不知這位大爺将我們攔下有何貴幹?”
那問話的人還未開口,旁邊一個年輕漢子便呵斥道:“我家大人問你話,隻需答是或不是,你這趕車的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江豐慌忙将缰繩松開,拱手作揖道:“原來是官老爺當面,小民不知,還請老爺贖罪!”
“休得無禮!”劉長恭出聲斥道,待那小厮喏喏退下,随後又朝江豐擠出一笑,“這位老鄉,本官又未着官服,不必多禮,你們可是前去翁仙迎那靈陽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