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劉飛喊了一聲,似乎知道自己的喊沒有任何效果,還沒有落音,手臂一揮,挂在牆壁上的一個多功能金屬水箱就落到了劉飛的手中,按下開關,冰涼的水已經劈頭淋在了李猛腦袋上面。
“啊……”李猛一聲嚎叫,猛然坐了起來,哭喪着點道:“嗚嗚……飛哥,你就不能換個辦法叫醒我嗎?水很貴的!”
“這是最優化的辦法,沒有選擇。”劉飛淡淡道:“你還有五分鐘。”
“五分鐘……”
李猛好像被針刺一般,赫然跳下床,把挂在牆壁上的一個洗漱袋和床上的小水箱摟在懷裡,一溜煙的沖了出去。
五分鐘後,洗漱完畢的李猛回來了。
“飛哥,下次記得别浪費水了,卓爾星的水資源是很珍貴的,作為有文化有素質的卓爾星人,我們要以身作則,從自己做起,珍惜每一滴水資源……”
唠唠叨叨中,晨曦下的兩人各自從懷裡拿出幾隻營養液,胡亂的吃了一點,一前一後的朝圍牆邊的捷徑走去,爬上樹幹,翻過圍牆,輕車熟路進入學校,一路上,兩人至少遇到了五組全副武裝的保安,當然,所有保安都認識他們,他們已經習慣了兩人早到,遇到兩人之後隻是招呼一聲就走開了,畢竟都是社會底層人物,不會故意為難兩人。
光腦指紋報道後,從學校的主控光腦裡面獲得了今天的工作信息和幹淨的制服,根據學校嚴格的保安制度,制服是每天發放每天收回,獲得制服除了需要輸入權限密碼,還需要主控光腦檢查瞳孔和指紋等一系列的嚴格保安措施。據說,卓爾機甲大學的保安級别堪比卓爾星政府大樓……
其實,制服在學校裡面等于是一張通行證,因為,每一件制服上面都包含着當天的信息,隐藏在各個角落的全息掃描系統随時都能夠掌握穿制服者的身份信息。
因為工作的需要,李猛和劉飛有提前進入實驗室的權限。
李猛進入實驗室之後,立刻就打開了實驗室的主控光腦,開始星際戰争遊戲,星際戰争遊戲是一款很受學生們歡迎的星際戰争模拟遊戲,娛樂工作兩不誤,很容易從遊戲中學習到現代星際戰争的經驗,當然,更多的學生純粹隻是娛樂,而非從遊戲中總結戰争經驗。
和李猛沉迷于遊戲不一樣的是,劉飛直奔那款微型輔助引擎,通過各種各樣的設備開始檢測引擎的功能……
……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早晨八點鐘,離上課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李猛和劉飛同時停止了遊戲和研究工作,直奔學校儲藏倉庫,根據主控光腦提供的清單領取實驗室所需要的器材和易損件……
當然,劉飛必須要先為李猛把機甲實驗室的器具放好,這可是劉飛和李猛的約定,實際上,以李猛那笨拙的動作,如果是沒有劉飛的幫助,早已經被學校開除了。
劉飛幫助李猛除了李猛是他唯一朋友的原因之外,最主要的是,幫助李猛的時候,劉飛可以趁機在研究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機甲零部件。
幫助李猛完成工作,然後又趕到光腦實驗室完成自己的工作,這個時候,離上課的時間隻有十分鐘。
劉飛滿意的看了一下井井有條的光腦實驗室,舒展了一下四肢後,走到了屬于自己的地盤:牆角邊一把矮小的金屬椅子。在金屬椅子邊,有一個巨大的垃圾桶,垃圾桶的旁邊,還有一個牆體鑲入式多功能金屬櫃,主要是放置一些清潔工具。
坐到了椅子上,劉飛開始補充消耗的體力,在一般的情況之下,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身穿清潔工制服的人卷縮在椅子上。
劉飛的這種生活狀态已經持續了兩年之久,按照劉飛的人生規劃,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他才能像其他學生一樣光明正大的擺弄那些昂貴的設備。
想到這裡,劉飛情不自禁的擡頭看了一眼正在嘻嘻哈哈打鬧玩耍的學生們,他始終無法明白,這些學生為什麼一點也不珍惜學習機會,對于劉飛來說,他永遠覺得時間不夠。
在劉飛的世界裡面,還沒有“敗家子”“纨绔子弟”“世家子弟”“二世祖”這些詞彙,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學生們都應該像他一樣珍惜每一秒寶貴的時間去吸取浩瀚的知識。
劉飛隻是假寐,他從來不會在這種複雜的環境中真正的入睡,這是烙鐵頭告訴他的,無論是在什麼環境之下,都必須要保持一顆警惕清醒的大腦。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保護自己就是珍惜生命。
劉飛對烙鐵頭的話深為贊同,不過,他一直不明白,懂得這些道理的烙鐵頭為什麼要抽煙喝酒,那香煙盒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着“吸煙有害健康”,而烙鐵頭自己也經常說“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
烙鐵頭臨死的時候,肺部的病理全息圖已經變成黑乎乎的一團,根本看不清楚肺部的紋理和脈絡,醫生說,如果想活下來,除非換一個新的肺,顯然,以烙鐵頭的财力,換肺是很不現實的幻想,而且,烙鐵頭對生命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眷念的,在劉飛上廁所的短短幾分鐘,他拔掉了維持生命的管子,他沒有留下任何遺言,表情很安詳很滿足……
想到烙鐵頭,劉飛歎息了一聲,烙鐵頭已經死了半年,但是,他總是會想到烙鐵頭的音容笑貌,他總是産生一種錯覺,烙鐵頭似乎根本就沒有死,躲藏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偷偷摸摸注視着他。
“劉飛,來一下。”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劉飛的思索。